白仪问道：“只是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徒弟呀？为什么又偏偏是我啊？”

“嗯？小丫头居然会反问了，”夜煦有些意外，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但是很可惜，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知道，你要跟我修习，尊我为师，好好听我的话，这就够了。”夜煦心底轻“哼”了一声，其中的缘由，他又怎么能告诉她呢，让她知道了，就没那么容易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了呀……

“跟我来。”夜煦转身，往洞穴外部走去。白仪从石床上起身，连忙跟上夜煦的步伐。夜煦自在地在洞穴里穿梭着，走进了一个门洞，白仪抬头看着头上“暗夜殿”的石匾，跟着走了进去。门洞内又是别样的洞天，偌大的洞穴里主位摆放着一张大大的石椅，铺着拼贴的皮毛为坐垫和靠背，石椅正对着的是两湾泉水，呈中间断裂的环状，这泉水似乎不大寻常，只从一旁就能看到水底正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洞穴的四周壁上都摆放着悬挂的火盆，盆中并无木材，不知以何为燃料，但竟也不断熊熊地烧着。

夜煦十分自然地坐到石椅上，拍了拍手，两只猫妖在石椅旁边凝实成形，蹲坐下来，她们都有着大大的眼睛，眼尾向上吊起。其中一只白仪见过，夜煦管她叫小礼，而陌生的那只嘴巴仍然呈现猫的样子，脸颊处略带灰色的雀斑。与第一次看到猫妖的时候不同，此刻她们看上去没有了攻击性，好奇地打量着白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白仪，认识一下，这是小礼，我的左护法，你见过的，”夜煦简单地指了指左边的猫妖，随即又指向右边：“这是小野，我的右护法……小礼小野，这是白仪，我的徒弟，也是暗夜一门的内门弟子……白仪，过来，行师徒礼！”

师徒礼行毕，夜煦指了一个洞穴给白仪居住修炼，吩咐小礼小野去打扫干净，还说着要起个名：“你叫白仪，你的居所就叫仪之洞怎么样？”他笑着看向她，略带认真地说。

白仪又一次无语：“跟‘夜煦仙丹’一样的名字吗……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水平。”她低头思虑了一下。起名还是要有文化一点。：“烽火平安夜，归梦到家山，还是叫……归梦居吧……话说，每个住所一定都要有名字吗，你的是什么呀？”

“我身边的每个东西基本都有名字！至于我住的地方啊……，”夜煦得意道：“叫夜之居……不仅如此，”他伸出手指，轻轻晃动：“小礼小野修炼的地方叫猫之居；这山洞的主洞，也就是这里，是暗夜殿；还有我的剑，他叫暗夜剑……为师以后给你找到称手的武器，你也可以给它起个名！”

白仪点点头，好土……她已经有点了解夜煦的作风了。本来以为这是个冷漠阴险的邪妖，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傲娇自恋鬼——还是品味奇特脑袋也不太灵光的那种。

在暗夜洞修习的日子里，夜煦一有空就传她法咒、教她人类打斗的招式，白仪好奇为什么邪妖也要学习功夫，夜煦笑着解释，万一哪天在人类社会闯荡，学点功夫始终有用，“寻常的邪妖一派是不屑这些的，他们纯纯依靠术法招摇天下，但是我们暗夜门不一样，我们是有良心的妖怪！”白仪又问起小礼小野的来历，夜煦认真道，两只猫妖是他在县城的员外家带回来的，那偷奸耍滑的商人被抄了家，人散财尽，就抛下这两只可怜的猫没人要，“她们不像我们是正统听经度化的，她们是我自己带养的，所以还没有完全能成人……”

夜煦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他对爱徒算是有问必答。他耐心解释着邪灵妖派与纯灵妖派的区别：纯灵妖派是月光娘娘三百年前在明月山区所诵经度化的兽类，而邪灵妖派比纯灵妖派出现得更早，相传是由邪灵地祖度化与传授法术。纯灵一派大多主动供奉月光娘娘的，邪妖一派嘛……他笑着，在暗夜椅上摊开双手。自由自在惯了，谁也不用供奉！白仪问到暗夜门一共有多少弟子。夜煦伸出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四个！不带我三个！小礼小野是左右护法，我是尊贵的门主，你嘛，你是第二尊贵的关门大弟子！”“……合着你这暗夜门一共就咱几个啊？”白仪又好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