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到熬漆峰来，并不是想惹事，而是想看看能不能为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杂役弟子做些什么！

如果能从配方出找到一些缺陷并改正过来，就可以减少杂役弟子在执役过程中中毒的几率，每年就能少死几十人甚至数百人。

按照宗门的规矩，他既然有娲皇令在手，那么不管是看配方也好，还是看熬漆峰的弟子炼漆也好，应该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天染长老为了那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和可悲的敝帚自珍心态，却偏要强行阻挠。

实在是令人恼火！

曹谦忍不住冷眼相对道：“天染长老这般抗拒，莫非是熬漆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放肆！”天染长老气得白胡子都快变黑了，“本长老自上任以来，一心为宗门兢兢业业，何来见不得人的勾当？”

曹谦不解地道：“那为何天染长老你明知熬漆峰的炼漆配方有问题，却还是当成宝贝一样藏着掖着？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宗门内的杂役弟子因为每次熬漆而造成各种伤亡，都无动于衷，从未想过要改变这种状况？”

天染长老紧握双拳，大声怒斥道：“简直荒谬绝伦！谁说本长老不想改变这种情况？”

“这炼漆配方乃是上古流传下来，对各宗而言，都是不传之秘！”

“即便我等明知其中有些配方因为年代久远，涉及到的草药和兽血药性已经发生了改变，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说改就改！”

“必然要经过不断熬炼试探，才能逐一做出调整，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曹谦听后忍不住嗤笑道：“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却可笑至极！”

“天染长老口口声声说想要改变现状，但是今天我手持娲皇令来到熬漆峰，就是来改变现状的，可天染长老你又做了什么？你分明是一心想要阻止妨碍我！！”

天染长老顿时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正要发飙之际，身后的夏执事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袍。

“正值多事之秋，长老不妨先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天染长老愣了一下，“多事之秋”这几个字倒是点醒了他，让他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他也觉得今天这个事情有点诡异。

熬漆峰的情况，掌教至尊不可能不知道。

炼漆配方存在缺陷，原本就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毕竟补天阁并不是以熬炼金漆立足于世间的！

几千年来，还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居然有人拿着娲皇令过来查这个查那个……而且还是一个只有后天五重的小辈。

这让天染长老不得不怀疑曹谦这小子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别的算计？！

所以老头眼中寒芒一闪道：“好！既然你这位掌教嫡传想看，本长老就带你去炼漆堂看个究竟！

不过，老夫把丑话说在前头。

炼漆堂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毒气外泄的风险，你的修为这么低却非要去冒险，万一中毒受伤了，可怪不到我们熬漆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