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便是流放的破碎之地。
温流蕴抚上她的手腕,为她把脉,“你神魂完好,神体也无恙,只是没有了神心,在破碎之地的天界,终其一生都不能修炼,下去就是被虐杀的命。”
“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看着眼前玄倾城的脸,却是他一如既往嫌弃自己的语调,温流蕴突然放松了下来,“我知道她不是你,虽然她能召唤慈悲扇,但她端庄礼貌的朝我行礼,唤我一声流蕴境主时,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怎么都觉得不对。”
“那你是怎么猜到关在长恨天里的玄倾城就是我?”
温流蕴摊开掌心,一颗赤色的心脏浮现而出,“这是牧连青炼化了一半战神印凝出的神心,他找到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这是他替云尚月给你的赔罪礼。”
玄一收下这颗神心,温流蕴好奇,“你就这么原谅云尚月啦?”
“这是牧连青欠我的,至于云尚月……她以为让爱上浮沉的玄无双扮作我,就没有人和她争临后的位置了,还真是异想天开,她根本不了解白临溪,那可是天地间唯一的神主,他的帝后,不可能会是我这么一只养了十万年的神宠,更不可能是她这个区区的司乐女君,天地神主,是不能有软肋的。”
玄一闭眼准备跳下忘川崖时,温流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会杀回来的,对吧?”
玄一转身,挣脱开他的手,一跃而下,不屈声音回荡于忘川崖,更让温流蕴手足无措的呆坐在崖边。
“不是神域流放了我,而是我流放整个神域。”
战神宫外,枯了三百年的开天月桂突然活了,凋谢的凌霄花,也在三百年后重新绽放。
战神玄音出现在了忘川崖的山巅之上。
她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原来九天神域和流放之地是通过这一处山巅连接的。
这里的天界,是流放的天界。
天道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问她,“你此刻是谁?”
“蔺氏狐族,玄音。”
“既然你已想起神域的一切,那我在东灵法会上的提议,你可愿意?”
她微微一笑,欣然点头,“合作愉快。”
音落,一道雷光劈向战神宫的方向,天道掐指一算,“你那徒弟先你一步从孤宴幻境中出来,他本是那人受伤时留在青丘的一滴心头血,青丘全族被流放到此地后便将这滴心头血炼化于一只九尾银狐的体内,幻境轮回中,怕是与真正的九天神域有了联系。”
天道正欲踏破虚空去往战神宫,玄音猜到了他的心思,抬手一掌拍下,直接将天道撕裂的虚空又打了回去。
“老头儿,我的徒弟,你不能动。”
“蔺玄音,你别忘了,你现在这副神体可是玄倾城,一个被临帝打入流放之地的罪奴,若他降临此地,见到你不但没有受半点罪,还成了此地天界的女战神,怕是要亲手捏碎你的每一寸神骨吧。”
玄音看着天道,不在意的笑道:“你不也是以戴罪之身在此地混得风生水起吗?你我半斤八两,不必抬杠。”
天道提醒道:“你那狐狸徒弟不过是得了临帝的一滴心头血而已,他可不是临帝,你可别陷进去又死一次。”
“你我在此地流放千年,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清楚?”
天道摇头,“事关临帝,你的性子我可摸不透。”
“放心吧,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亲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