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生在原主的记忆潮水中没有发现他偷鸡、藏鸡的信息。
张婶家的鸡很可能就不是他偷的。
或者说他有这个想法,但还没实施行动,人就没了。
总之这盆脏水就是泼到了他身上,还害得陈志华赔了钱。
这事要真是原主做的,那他担了也没啥,毕竟借了人家的身体重生。
可如果不是,他可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
在这个月薪四五十块已经算不错的年代,十块钱挺多的了。
他从长条凳上翻身坐起,打量起这屋子来,简陋的石屋瓦房,窗户小但明亮。
家具不多,主要是木头和竹子制作的,手工粗糙但结实。
屋子里转了一圈,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对应,逐渐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亲切感。
这有点奇妙,就好像毕业多年,重回母校时的那种感觉。
他扶着墙,缓缓地推开屋门走出去,头还是痛的。
想熟悉一下他将要生活的周边环境。
屋前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竹架子,晾晒着鱼干。
整座渔村依山而建,他家坐落在半山腰上。
顺着门前的蜿蜒小路一直向下,就能走到海边沙滩。
他手搭凉棚远眺,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待到山花浪漫时,这里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曾梦想在海边有一栋大房子,整面的透明落地窗,躺在床上就能观日月之行,星汉灿烂。
可以悠闲地生活,没有996福报。
他正想着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潮生,你醒啦?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扭头一看,陈志华和一个背着掉色问诊箱的中年男人回来了。
两人都皮肤黝黑的,典型的海边渔人模样。
陈志华今年才27岁,但看起来却要显老好几岁。
这与陈潮生形成鲜明对比。
陈潮生长得白白净净的,长相秀气,身高达到180厘米,是家中最高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从城里来的呢。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赶紧回屋,让林阳医生检查一下。”
陈志华不由分说地将陈潮生拉进了屋子,并请医生进门。
他只得安坐在凳子上,让医生检查头部、清理伤口、消毒以及重新包扎。
检查完,确认他伤得不重,没啥大碍,陈志华才起身送医生出门。
等他返回,陈潮生问:“哥,爸妈他们人呢?”
这一声“哥”以及“爸妈”的称呼,叫得有点别扭,却是前世从未曾有过的别样体验。
“今天大退潮,海货多,都赶海去了。对了,你咋跑海边了,平时也不见你去。幸亏鹿角礁离码头近,你出事时,被人发现,跑来喊我。不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爸妈咋办?阿嬷还在床上躺着呢,她能受得了这个刺激?”陈志华语带责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