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躺在巨大的黑檀木工作台上,桌面的四个角落点燃了蜡烛,中央画满复杂的符号。
“尊贵的女士,虽然我并不想多嘴,但我实在好奇你接下来要对我做的事情。”
埃尔德的鼻子因为那刺鼻的味道而发痒,他十分想要打个大大的喷嚏,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感觉肚子里有点难受。”
“很好,那说明魔药起作用了。”伊莎贝儿仍在一旁捣鼓着各类草药和提纯原液,她将某种研磨好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埃尔德的周身。
多利-莉娜蹲在旁边好奇地观察着这些行为,一对毛绒耳朵不断抖来抖去。
“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有点轻微的疼痛,那均是属于正常反应。”伊莎贝儿调制好的液体抹在了埃尔德的腹部,确认流程无误后念起了咒语。
“这是治愈我的法术吗?”
“不,这是用作禁锢的法术。”
“请等一下,稍等,慢着!,我想先问一下,微痛指的是,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回荡在房间内,多利-莉娜颤抖着缩在角落,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生怕下一个躺上工作台的就是自己。
她从未听过如此高声的尖叫,那位女士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叫成这样。
尖叫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埃尔德已经失去了意识,伊莎贝儿捏了一小撮调制好的药粉撒在了埃尔德的鼻尖,药效十分显著,后者立马就尖叫着恢复了意识。
埃尔德大口呼吸,全身颤抖,身上凌乱的衣物被汗水打湿,察觉到那些自己的身上的禁锢消失后,他立马坐了起来,仔细查看身上有没有少些什么。
老天,我感觉她刚刚掏空了我的内脏,嗯?
“咳咳,呼~”埃尔德试探性地咳嗽两句,接着吹了个漂亮的口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居然可以这般顺畅,顺畅到他想要高歌一曲。
“请务必不要这么做。”女术士开始收拾起杂乱的道具,埃尔德让出了工作台,站到一旁。
“死灵法师总会遇到那些问题,炭疽,霍乱,破伤风,和那些尸体打交道需要注意的事情数不胜数,于是他们想了许多千奇百怪的方法来应对这些问题。”
“他们对延年益寿有仿佛着天生的执念,以至于在某段历史中,死灵法师的平均寿命甚至超过了那些不穿衣服的德鲁伊,那群野蛮粗俗的家伙。”
我是挖矿得的井底病,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堵在了埃尔德的胸口,怎么也说不出来,慢着,她是不是听到了,埃尔德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她绝对听到了。
“...”伊莎贝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没想到你为了达成目的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是从哪知道矿山底下的事情的。”
女术士安静地注视着自己,那如同青琉璃般的瞳孔就像阴暗深邃的海沟,让埃尔德难以逃脱,后者思考一阵,最终将答案讲了出来。
“我只是在那里挖矿糊口,根本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情况,以及你们当时在那里做了什么。”
伊莎贝儿沉默一阵,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你的每一步都让我意想不到,而我却只能选择相信这荒谬可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