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斯特-比奇今天醒得很早,格外的早,他麻溜地穿好那条满是漏洞的麻布长裤,跨过满地的酒瓶与呕吐物,跨过躺在地上仍在呼呼大睡的醉汉们。
今天是丰收日,扎斯特站到墙角,裤子上的破洞让他可以不脱裤子直接撒尿,他看向天空,太阳的光晕照的他睁不开眼。
今天会有个好天气,也会有个好收成,卡麦隆-西尔弗的御用狗腿子下达了新的命令,当然,老地方。
“鼯鼠们,该出发了!快滚去牵你们的马,记得穿好裤子,再让我看到你们那一抖一抖的小玩意,我就拿刀把它砍下来!”
三匹枣红色的母马在林间飞驰,它们穿过林立的松木,马蹄踏在埃斯特拉诺河上的木桥上踢踏声响,队伍停在诺河边休整,马儿喷着鼻息,低着头啜饮溪水。
没几分钟后他们再次动身,他们离目的地近了,三个男人握紧了手中武器,他们并非握着常见的锐器,而是长柄流星锤和点燃的火把。
随着一座村庄出现在众人眼前,扎斯特怪叫一声,夹紧马腹,枣红色母马嘶鸣一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他们像一阵风儿吹过了草地,直奔村庄而去。
“寒号鸟向你们问好!”
“啪!”流星锤在空中转了半圈,狠狠地砸断了晾晒用的支架,熏肉和腌鱼散落一地,但这种小打小闹根本无法满足扎斯特的欲望。
另外两人跟上了步伐,火把在半空划出弧线,点燃了农舍屋顶的稻草,火焰蔓延开来,夹带着滚滚浓烟从窗户和门扉中喷吐而出,仿佛一条火舌,借着风向贪婪地舔舐着周边的建筑。
“今天是丰收日!”扎斯特吼叫着,继续驱马向前,马蹄踏过洋甘菊与薰衣草,他见到了那些荒田上已经立起了些种植葡萄用的棚架。
火焰在农田中翩翩起舞,滚滚浓烟相互攀升,如同旗帜般在空中随风飘扬。
不远处的山丘上,两道身影席地而坐,远远地观察着这一切。
“娘嘞,大人,俺不敢再往下看了。”多利-莉娜别过头捂住了眼睛,埃尔德沉默不语,接过骷髅递过来的望远镜,感觉时机已经成熟。
“奇怪,总感觉少了什么。”扎斯特翻身下马,站在原地四处观望。
此时那些紧闭的木门被打开,一个个身披布衣的村民从中窜了出来,像极了受惊的野兔,来了来了!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这才对,对极了!鼯鼠们!”扎斯特兴奋地重新上马,呼唤同伴们调转方向。
“哈!让我多听听你们的叫喊!”
马儿喷着鼻息,嘶鸣着冲向人群,一根根麻绳忽的在农舍间被拉起,扎斯特眼中最后的景象是不断旋转的蔚蓝天空。
......
“唔,呃,我这是怎么了?”
“让我来瞧瞧,天杀的!别过来,你先别过来!不,不是什么危险,你把铁锹放下,先别过来就对了。”
“噢,好。”
“娘的,你们先帮他把裤子穿好,我感觉自己快吐了。”
扎斯特头脑发晕,眼冒金星,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但那一圈圈捆在他身上的麻绳令他动弹不得,异样的拘束感立马驱散了眩晕,使他激动起来。
这里好像是某间谷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狗娘养的,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扎斯特像蚯蚓般扭动身躯,他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以及在他们身旁,那些将全身藏在麻布衣物下的‘村民’。
“我还以为他们会有更多的人手来做这些事情。”
埃尔德无奈地摊手,为自己花费一整晚定制的周密计划而感到不值,他们甚至没有撑过第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