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为了称呼方便,以后皆称麦穗)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到她们旁边,把篮子里的被面床单拿出来,用水泡湿。
春桃是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她看了看麦穗的脸色,用手臂挤了挤冒失问话的细苗,又用下巴指了指麦穗喉间裹着的白布。
细苗惊讶地捂着嘴,莫非这麦穗竟如此胆大,居然敢用上吊来威胁麦青山?
春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麦穗的脸色,“麦穗,如果你爹娘还想把你嫁给那个赖蛤蟆,你可一定不能答应啊!他都四十多了,打了一辈子光棍,成天喝酒赌钱,我娘说,这样的男人,谁嫁给他谁就会苦命一辈子的。”
麦穗愣了一下,摸了摸依然灼痛的喉咙,原来这个麦穗是为了不嫁给这样的男人,才上吊自杀的。
“是啊!”细苗长得高高壮壮,和她的名字十分不符,她说起话来嗓门也大,“你爹麦青山也是个酒鬼,成天喝酒,醉了就打老婆孩子。我听大人说,他是在赌场上欠了赖蛤蟆的钱,才答应把你嫁给她,抵消赌债的。”
“可惜你娘是个立不起来的,不然求求你娘,让她帮忙说情,好歹也能逃过一劫啊!”
麦穗听了春桃和细苗的话,总算大概了解了原主自杀的始末,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沉声道:“我是不会嫁给那个赖蛤蟆的!”
“这就对了,我和细苗都会支持你的!”
“就是,春桃姐的娘很会说话,回头我们求她去你家走一趟,帮忙劝劝你爹和娘。”
麦穗点点头,向她们道了谢。春桃和细苗发现现在的麦穗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也不好再多说,连忙快手快脚地洗好菜,然后一起回家去了。
麦穗望着河面发呆,她觉得很茫然,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地方,又穿到这个包子女孩身上,所谓的爹娘比陌生人更不如,到底该何去何从?
看看水里那张脸,干瘦无肉,头发干枯发黄,一看就缺乏营养,麦穗苦笑了一下,“这原主的生活可真是不好过啊!”
叹了口气,她拿起泡好的被单开始搓洗。这个时候是没有肥皂的,不过原主还挺聪明,把皂角熬成浓液装在一个破酒瓶里,洗衣服的时候倒一些上去就可以了。麦子琦的母亲喜欢自己熬皂角液洗头,所以她对这个味道相当熟悉。
麦穗人小,力气也不够,泡了水的被单十分沉重,她用尽了吃奶的劲也扭不干。
“穗儿啊,要不要赖哥哥给你帮帮忙啊?”
麦穗正埋头和被单奋战,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十分猥琐。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色眯眯地望着自己。
“嗝……”这人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地从河岸上下来。
麦穗警觉地站起来,把捶衣棒拿在手中,做出防备的姿势。
“哟!干嘛对我这个样子啊?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来来,跟赖哥哥亲香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