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说?”
余雀摇摇头,叹了口气,“是中了毒,虽然及时把毒催吐出来了,可是余毒已经入了经脉,只能慢慢养,再也干不了活了。而且,就算是这样,还有很大可能会……会瞎掉。”
“什么?什么毒这么厉害?”
“乌头毒!”
麦穗知道以前何叔自制的跌打酒里有川乌这种东西,听他说这种药是剧毒,不过对跌打损伤很有好处,只是用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药量。
“我听镇上人说乌头是一种药,你给余大伯抓的药方里有这种药吗?”
余雀摇了摇头,又看了站在旁边的余鹞一眼,轻声道:“是宋三娘给我大伯下的毒药。幸好我三哥回来得及时,大伯只吃了两口,剩下的都撒在了地上。加上及时送到医馆,所以才能抢救回来,不然的话……”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余鹞咬牙切齿地说道,麦穗光是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就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那个亲娘有多深的仇恨。
“三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何况她还是你的亲娘。你杀了她,不但要偿命,还要被族人除名,根本就划不来好吗?再说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我走的时候是把院子从外面给锁上的,现在院门大开,只能说明有人放走了她。她那么傻,还会在这村子里等着你去找她算账吗?”
余鹞恨恨地道:“我是她生的,我把她杀了,再把这条命还给她就是了,至少能让你们以后安心过日子。不然的话,哥哥和你们兄妹俩都会被她的臭名声连累。而且……”
“而且什么?”
余鹞一柴刀砍在院子里的枣树上,“而且姐姐根本就不是自己走失的,是被她卖了。”
麦穗听余鹰提过他的堂姐青丫在大路上被路过的马车带走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被自己的亲娘卖了。
余雀听到这个消息更加震惊,“这个女人的心肠怎么这么狠?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卖掉?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次听到她和黄老三说话,提到了这件事。不用说了,今天放走她的,肯定也是那个黄老三!”余鹞从枣树上拔下柴刀,“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我这就去找那个黄老三算账!”
麦穗见他又要往院门外冲去,便一步跨过去挡在院门前,厉声道:“余三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什么?”余鹞惊了一下,这个麦穗跟余雀关系好,但一直都是个沉默的人,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话,怎么今天一开口就这么说话?
麦穗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这条手帕,曾经在你爹的药碗里沾过毒药。如果我是你,就要想办法找到证据,把那黄老三和宋三娘送上公堂。他们背人苟合,蓄意杀人,随便哪一条都至少能让他们在这河湾村待不下去。你是宋三娘生的,可也是余大伯的儿子。他现在病成这样,最需要的就是你们两兄弟的照顾,而你却抛下他,去和一对奸夫**拼命,你觉得这样值吗?对得起余大伯吗?”
余雀眼前一亮,“麦穗,你什么时候……”
麦穗笑了笑,“我当时也是灵机一动,就用手帕把碗底的药沾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