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亲临,学生垣芝相迎来迟,请监正恕罪,恕罪!”解垣芝一躬到地,声音诚挚,恭敬儒雅。
“垣芝呀,你已经是掌司大人了,就不必像以前那样谦称过礼了,互道官称作揖就好!”杨鼎箴掐髯施笑,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冷冽。
“不可,国师治下的司天监,观测天文、研制仪器、编制历法、祠祭凶葬画日等等都是井井有条,学生一直诚心敬仰。”
“不几日晋王也将回宫祭祀,我也是刚安排下去,就来你这里看看晋王府翻新的殿阁斗拱图纸,择一个吉时置换梁柱。”
“正好工部刚下发了晋王府的木构件图样,国师正厅稍后,我至后院密房提档,呈给监正大人一观。”
“那就……”杨鼎箴刚要开口,前院一阵骚动,侧门车马嘶鸣,两人转头观看,只见十数人风尘仆仆,鱼贯而入。领头之人远远望见二人,忙疾行几步,躬身施礼。
“这是?”杨鼎箴故作思索,望向解垣芝。
“哦,国师,这位是密私局主事邱寻,世家出身,主管寻穴探墓。”解垣芝解释道。
“邱主事,为何如此狼狈呢?”杨鼎箴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回国师、掌司,我等在陇关探得一座道家古穴,上下三层,全部利用山体开凿而成,内部机关重重,诡异迷幻,不少匠人错失性命,我等只能退回修整,待掌司谋定后再去探查!”邱寻急切地解释道。
“陇关?”杨鼎箴捏了捏袖中那本明黄色的土录,眉头顿时舒展,心中似有一扇门豁然开启。
“垣芝呀,你也诸多公务,我就随你一同前去密房看一眼大体工程量度,回去好抓紧排算吉时。”
“这……”解垣芝愣了一下,自觉不会有人来解围,只能引着杨鼎箴进入后院密房。
密房中,那个陵仁宗遣人送来的铜盒,正静静地摆放在博古架的显眼位置,昏暗中似乎泛着微微的绿光。
一刻钟后,两人说笑着行出后院密房,侍卫关门上锁的一瞬间,铜盒黯然融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