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有没有人!!”然而,紧接着的就是血液的喷溅声和骤然消失的尖叫。
开什么玩笑,大逃杀?他现在可巴不得有人替自己去死,对方还好是在楼梯间没有上到3楼!
没有听到离开楼梯间的脚步声,别说探头去看凶手的特征了,奥玛菲亚动都不敢动一下,此刻非常有想哭的冲动。然而在紧张的环境下根本挤不出一滴眼泪,面部的肌肉早就抖动的不成样子。只敢在心里暗骂,一群怂货!他们那么多人,就没有一群人敢上来制服凶手吗?
月光透过窗棱照在公馆绚丽的地面上,撒下黑色的阴影,宁静的包容着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口不断发出的让人不能继续思考下去的声音终于散去。
“嗒,嗒,嗒。”
高跟鞋踩踏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奥玛菲亚无声的尖叫。
这位在面对受害者的血泪控诉“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时的坚定无神论者,此时正搜刮他光滑的大脑,颤颤巍巍的在心里喊着:上帝呀。
黑暗的环境不断的侵蚀着他对时间的感知,一分钟的恐惧也会被扭曲成一小时、一整天。
万幸高跟鞋的主人并没有继续探索三楼的内部,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嗤笑,然后一切声音就渐渐远去了。
该死!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但是再怎么害怕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奥玛菲亚艰难的爬行到楼梯口,眼前的场景又一次冲击了他精神的承载极限。
死者是一位壮硕的男性。
死者被插在了二层三层楼梯的窗户中间。
死者的后背被撕裂,肩胛骨和肋骨向后掀起。
奥玛菲亚屁滚尿流的摔下了楼梯,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从窗外看,死者嘴部大张,血肉一直从嘴角切割到下颌角,前胸被完全的撕裂敞开,被放入了不知名的羽毛。
夜间的海风吹动死者的头发,血液缓慢的流下,被重新排列组合的肋骨宛若鸟翼,振翅欲飞。
黑暗的宴会厅中已经有佣人找来了蜡烛点燃。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此时的宴会厅除了提尔维斯、特兰德,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佣人。在这荒谬的场景中,竟没有人靠近窗台的留声机去停下正在播放的唱片。
特兰德抱着手臂啧啧了两下:“提尔维斯先生,这么大场景,您竟然毫不惊慌。”
提尔维斯举着蜡台摇了摇头:“如果惊慌有用的话,我早就惊慌了,这种时候你越是被凶手牵着走,你就越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提尔维斯看向宴会厅外高悬的明月,闭上了双眼。
有几位佣人是虔诚的基督徒,此刻正冲着弥撒曲的源头安静祈祷。
Agnus Dei,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miserere nobis.(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求你垂怜我们)
dona nobis pacem.(求你赐给我们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