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川想说什么,但是又卡住了不知道怎么说。
“当时喝多了嘛,就脑子一热。反正咱们镇上确实是没什么特产,到时候去糊弄一下就行了。”小叔缩着脖子悻悻的小声说道。
“那什么,关键是到时候弄个啥去参展啊。农产品,我们家这也多少年不种地了。”王秀莲接过话茬。
“农产品也不非得是地里长出来的啊。鸡鸭鹅,鱼蛋奶。不都属于农产品。来的路上我就想了想。不行这两天去村子里买几只散养鸡,在你这里养两个月。到时候拿过去应付一下就行。”
小叔接着说道。看来来的路上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招都想好了。
“反正正式比赛还得两个多月的时间。”
于是这事就这么草草的定了下来。一致认同去老家村里买几只鸡养在农家乐里,到时候交流会拿去交差。
不日
“小晨你去找你小叔。他说的买鸡买鸡,几天了也没个动静。他不带着你去村里也买不成。我和你爸又走不开,店里离不了人。”
吃过饭后的王秀莲躺在院子里的秋千躺椅上吹风。拽着秋千躺椅的两条铁链被晃得吱呀作响。
今天不是周末,白天就没什么生意,只有晚上城里人下班过后可能会来几桌客人吃饭。
听完王秀莲同志的安排,杨晨也是立即起身,骑着那辆老骥伏枥的小电驴出了门。
去了趟老屋村子,原本爷爷奶奶留下来的房子,后来爷爷思乡情切回了东北,奶奶跟着爷爷一起去了,杨建川一家子又因为经营农家乐搬出来了,目前是小叔一个人住。
找了一圈没见人。村子里也不在。随即杨晨也是自嘲的笑了笑,这个点在家里怎么可能找得到小叔。
小叔这人用他们本地话说就是个“打流的”,换成普通话大概就是个地痞无赖的意思。
据说三岁就往茅坑扔炮仗,八岁偷邻居家的鸡,十二岁把邻居家孩子堵在学校门口打——因为被他查出来当时八岁偷鸡是这孩子告的密。
据说最后还是被杨家老爷子一顿收拾好了。
后来又因为他去自家菜地闲逛,看见南瓜长得挺好突然就脑袋一热。把南瓜割了一个小口,把里面的瓜子掏出来之后往南瓜里面拉了一坨奥利给,又把割下来的地方盖回去任南瓜继续生长。
直到那一天老爷子说南瓜应该熟了,挑一个回去吃得试试看,这个拍起来砰砰作响,应该是长好了。
在厨房切出来满菜板的奥利给之后老爷子当场就干哕了。拿出珍藏多年的竹条浸在水缸里等着小叔放学。
据杨建川同志说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凶残的画面,用麻绳捆好了吊在农村挂吊扇的钩子上面用浸了水的竹条抽。
只有奶奶心疼的躲在墙角直抹眼泪。
“哪能霍霍自家的南瓜嘛。”
小叔自此之后就老实多了。后来中专毕业了就天南海北的跑,也不知道在外面干啥,那个年代通讯又不是很方便。直到后来回镇上承包了镇上到县城的大巴车。
跑了几年之后县里收回了经营权,但是也着实挣到了些钱,然后就无所事事了几年直到现在。
现在整天就是网吧游戏厅台球室三样地方跑,小地方虽说属于省会,但也是郊区中的郊区,天一黑路上鸟毛都看不到一根的那种,没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
好在老家离县里也近,小电驴骑着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县里。
几个常去的娱乐场所找了个遍,最后到了一家台球厅门口,刚停好车,就看到小叔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
一看到杨晨,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回头,好像防着里面的人出来一样。
车还没停稳,小叔就一屁股跳了上来。
“走,快走,别让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