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电闪雷鸣,弟子又才疏学浅,不敢于雷池御剑,狂奔了百里,花费数小时于深夜到达,错过时机,这是弟子之过。
但是有一个细节,我觉得聂长老可能想听听。”
“噢?你说说看。”
堂上的聂长老双眸犹如带着精光,紧紧盯着苏命,压迫感十足。
“那日我赶到之时,灵田已然被毁,弟子本想救些灵草,可惜为时已晚,一株都未救回。”
苏命说出在心中早就想好的理由。
前身是个老实人,遇见事压根就没想许多,只觉得天塌了,自己闯祸了。
但苏命可不是,抓漏洞早就成了他的习惯,更何况这件事中这么明显的破绽。
他到场时,那灵草园就已经被毁,谁能证明这件事是因为阵法符盘没有及时送达导致的,说不定就有人蓄意破坏。
这就是他前世惯用的手段,用另一个疑点来把清水搅浑。
外面这么多人期待着,苏命不觉得聂长老会随便给自己定罪。
果然这话说出来,聂长老就皱眉陷入沉思,一边想着,一边喝着茶。
脸色却是越变越阴沉,苏命只是想找个理由给自己开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这个消息里面蕴含的内容有多爆炸。
盏茶功夫,聂长老回过神,狭长的双眼,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黄江。
然后将视线停留在苏命身上。
“你的意思是,灵田不是暴雨毁的?”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乐。
黄江这时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急道:“聂长老,你别听......”
可话说一半,就被聂鹰打出一道法决,嘴巴张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我没问你,轮不到你说话,苏命你可有证据?”
苏命摇头,“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一个猜测。”
“你说吧,放心,有我在,别人无法伤害到你。”聂鹰眼神认真,表情真挚。
苏命深吸一口气,放出自己的终极烟雾弹。
“我觉得,别的灵田,或许会有蛛丝马迹,可以往那里查查。”
“别的灵田?”聂鹰嘀咕一句,脸色不见变化,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似是想通,他抬起头,满面和煦,对着苏命夸道:“苏命,你做的很好。”
苏命腼腆回应,“聂长老谬赞,我也只是猜测,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弟子能做的了。”
可这时,苏命却看到一行小字从聂鹰头上飘过。
“穿心指的心声:嚯,看我戳穿你的心脏。”
‘这是......我的外挂?!’
知道已经穿越后,这外挂苏命接受起来倒是相当轻松。
‘只是,这内容......’
心里短暂地闷了会神,苏命顿时惊觉。
‘不好!他们是一伙的,这个聂长老,刚刚只是在套我的话,他根本不在意灵田到底怎么没的。
而是在考虑我知道的信息,值不值得当场灭口!’
苏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虽然穿越了,但可从来没有近距离面临过死亡的威胁。
“怎么办?”
他极力在脑中寻找着各种活下去的可能性,但是眼前这个可是金丹修士啊,他一个炼气境,天与地的差别,这要他怎么活?
苏命还在思索着,耳边已经传来聂鹰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
“可惜啊,你干嘛知道这么多呢?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多简单的道理,活了这么多年的求仙人,这个道理都不懂,愚蠢。”
说着,他满脸遗憾地抬起右手,一道光芒开始在食指流转。
感受到金丹修士的强大威压,苏命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仿佛听见了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一秒钟不到,这个光芒就变化为光柱,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朝着苏命发射而来。
‘心脏,他肯定会攻击我的心脏。’
苏命想到开始看到的那个信息,极力控制身体往旁边躲避。
可是,他的速度,在这道光柱的速度面前太过于微不足道。
噗~听着耳边沉闷的洞穿声,苏命顿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胸口之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指粗细的黑洞,鲜血汩汩如泉水般从里面涌出。
死亡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他赶紧用手捂住胸口,想要使用灵力止血。
可是,所有学过的道法仿佛都被封住一般,完全无法感应到。
忽然,剧痛袭来,疼痛彻底占据了他的大脑,身体完全失去力量,径直向后倒去。
倒在地上的苏命,佝偻着身体,嘴巴张开,想要大声痛呼,却如同开始的黄江一般,发不出声音。
耳边传来聂鹰两人的交谈声。
“聂长老,我还以为你反水了,吓死我了。可是长老,好像没有打到他的心脏,要不要补一刀。”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开一个窟窿,我能用他暴起反抗为借口,两个呢?你不会以为长老会那些老东西和你一样的智商吧,他们只要根据这个弟子犯的事,很容易就能查到其他灵田。”
“可是,那怎么办,万一他活了,我们的事情,也经不起查啊。”
“放心吧,我的穿心指有特性,专废灵根,一个炼气修士,无法运行道法,没有别人帮助,必死无疑。”
耳边继续传来两人聊天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聂鹰说道:“行了,差不多了,去喊人吧,记得装得像一点。”
苏命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已经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了。
好不甘心,真想弄死这两个狗东西。
好冷啊。
原来慢慢死亡是这个感觉吗。
......
苏命脑海中的低喃,越来越微弱,渐渐地脑海空间开始变为一片虚无寂静。
“咦?”
就在这时,苏命的识海中传来一声轻咦声。
“我能说话了?!”
“不好,老大要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