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川主城背后的海域之中,一艘体型庞大的客船在海中摇摇晃晃。浪川诚一郎远远的眺望主城,苦于年老目力衰退,远方看不太清楚。浪川城破之时,海中狂风大作,马上就要形成风暴。诚一郎与大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知道眼下情况将会十分难熬,按理说这个季节不会有这么大的风暴,而且出航前他特意选择了一条稳妥的路线,昨夜观看星象也没有任何异常。
诚一郎盯着正在凝聚的乌云,眉头皱了起来,迅速的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水手们收起风帆,一切井井有条。一个身穿粉裙的少女扯了扯他的衣服,诚一郎有些不悦,转过头来。
少女怯生生的说:
“诚长老,你说雄介大哥会没事的吧,他偷溜下了船。。”
一听到这个名字,诚一郎又是一阵头痛。他偷溜下船参战,生死未卜,但是按照情况推算的话,已经凶多吉少。但是也不好直说,所以他只好安慰道:
“雄介生性谨慎,又精通水系神道,就算不敌也定会找机会脱身,你大可放心。”
少女欣喜地嗯了一声,回到了舱房内。海上的浪潮已将开始翻涌,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打的甲板噼啪作响,人人之间大声吼叫,也听不太清楚。这次风雨实在古怪,诚一郎已经竭尽所能地去可控制船只,但是他那引以为傲的船支却仍然像是醉汉一般,东倒西歪。
天色已晚,此时连方向都难以辨认,黑暗伴随着雨水,将人们的衣服都浸透了。一个大浪拍在船上,东倒西歪,诚一郎手中的罗盘跌落,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左转!左转!”
“三角帆升,四分!!”黑暗之中,诚一郎竭力地指挥着船员,他甚至不知道还有几个船员可以听到他,并且执行他的命令。
“咔擦!”这样的声音十分的奇怪,既清脆,又沉闷。这样的声音诚一郎这辈子只听过一回,这是龙骨断裂的声音,风暴声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大雨瓢泼的声音,诚一郎谁也看不见,双手紧紧的抓着帆索,整个人在风中飘荡。
“是漩涡!!是漩涡!”他喊道
但是这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就算是他的水手听到了,也无法对此做出任何有用的对策。紧紧拽着帆索的诚一郎身在半空之中,忽然一阵闪电自天上劈下,瞬间万物清明,诚一郎自上往下看,四周都是海水,船只已经到了漩涡的中心。
“天哪,风神保佑,这是我这辈子见到过最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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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前,风御家族
侧峰之岭,千目抱病不出,已经有些许时日了,而屋内的仆人们,都不知道千目在干什么,就连饭菜都已经不允许仆人去送,好像整个侧峰千目已经不在了一样。千目的书房内,空无一人,山中居住的约有五百余名分家族人,对此毫不知情。
早在一个月之前,千目就已经秘密离开了风御家族,往南方的浪川主城赶去。他必须前去确认镰仓家族在那一场战斗中具体的损失,并且去查探镰仓家族达到宗师水准的武士就近有多少,会不会在几人联手将礼长老打伤之后拥有威胁整个风御家族。千目认为有必要自己亲自去战场查探一下。
一路之上,千目总觉得心境不稳,好像预示着此行对他不利,所以时常打坐调息,平复心情。他认为是此行事关重大,导致自己心下有些紧张,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加快脚步,在最终决战的前夕赶到了浪川主城。
千目并不是专精于隐匿身形,但是天下万法,一样通样样通,本身潜行功夫也不是随便一个所谓的江湖名宿所能媲美的。镰仓大军涌入浪川城内的时候,千目便在远处看着,暗自估算了每一位长老的战斗能力,最主要的便是在观察次郎。
见到这小子与浪川掌律长老对打,还因此陷入苦战,打了足足半炷香才分出胜负,已经浑身浴血。想必所谓镰仓次郎也是名过其实,毕竟也才而立之年,怎有这番成就确实也是了不得了,只是对上自己和礼长老的话,还是差了不少的。
不过有一个独臂的年轻人,表现还不赖,此刻正好身受重伤,若是将来日后让这个人成长起来,将会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这样镰仓家族宗师级人物将会有总共四个,加上那个闭关已久的太上长老,松长老,那么便是五个了,虽然一整场战争好似都没有出过手,说不定闭关闭着闭着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