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川城内,两个江湖人士在人群之中穿行,身穿麻衣,头戴斗笠。在广川,这一身衣物并不少见,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一个身材匀称,另一个偏矮,整体都偏向瘦弱,不像是江湖人士。
在一处墙角,粘贴着两张悬赏令,上面颇为传神的画着镰仓晃的真容,吉田云儿则没有图像,只是写着一些描述。
那个身材匀称的斗笠汉子撕下了属于云儿的悬赏令。“身边带着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吗?”
二人正是悄悄离开千刃冢家族的友哉和枝子,虽说是在关禁闭,但是千刃冢家族并没有真正限制友哉的行动。千年以来的家族传统摆在那里,每一个家族成员都将自己在家族之中的名分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友哉如此行动,也是心中打算着之后回去当上家主。
“公子,看来直哉没有通缉你呀”
“嘘,在这里别叫我公子”
“但是他们都没有通缉你,我们被发现又没什么事情。”
“。。。”
友哉和枝子这几天在广川城逗留,通过城中的悬赏和迹象,确定了至少在明面上,直哉并没有追拿他的意思。
二人是双胞胎,直哉心中在想什么,友哉也算有数。二人从小斗到大,若是友哉因为这一次的失利而彻底丧失斗志,直哉只会失望无比。
“直哉应该知道我的打算,因为我带走了枝子。。。”
友哉心中暗道。
他们在广川城旅店租下了一间房子,在这里停留下来,友哉在房间里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找一处好的泉水,,重新开始铸剑?我接下来更应该磨练剑道,到时候一人一剑砍将回去。”
友哉自铸剑之中悟道,虽然并不经常练剑,但是剑法已经有了点点神韵,虽然年轻,但出手已然不凡。假以时日,可以仗剑杀回千刃冢。
此时的友哉心乱如麻,原来使用的那个诡计失败,坏了友哉的心境。此时每当静思冥想,脑中还是不停出现那一天的情形,无法平静。他试着在心中默念兵法者十三言,其中的思想和话语好像与友哉隔了一层薄膜,原本清晰的感触变得模糊。
友哉清晰的知道,如果自己在炼制星陨之时是如此这般状态,那么那把宝剑会不会直接毁在炉子里都难说。若是在对战云儿的时候是这种状态,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被云儿刺杀。
而这一切,在枝子的眼中更加明显,友哉愁容满面,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枝子只是假装完全不知道,每一天照常和友哉插科打诨,期盼着让友哉不要如此消沉。
这几天,除了四处观察千刃冢对自己和枝子的行动之外,友哉更多的时间就在街上闲逛。
在酒楼点上一杯小酒,一坐就是一日。看着太阳从天上慢慢落下,在人的脸上照出不同的光芒。
有年轻的江湖人士,簇拥着一个野路子的浪人武士,互相称兄道弟,希望着干出一番大事来。从来不愿意去自己练剑,每一天都荒废在了酒楼之中,用着来路不明的钱财。
有失意人借酒消愁,怔怔地盯着某个角落,眼神或者痴情,或者悲伤。
也能见到世家子弟出门,身旁有佣人保护,气势不凡,引得众人侧目,他们通常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有一对年轻男女,看样子像是姐弟,年纪尚轻,一个背剑,一个胯刀。模样俊美,虽然衣着普通,看起来是出自商人的家族,还够不上贵族的门槛,但是却气质不凡。让友哉多看了两眼。
“又是一对向往着江湖的孩子吗?在自己家中失势?”
友哉立马按照自己的经历去猜想,随即自嘲一笑。
“出云那么大,处处哪里有这么多事情”
少年少女面带愁容,在酒楼之中喝酒,姐姐留着心眼,只是抿了几口,而少年则在豪饮,不一会就喝醉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每天在酒楼中待的最久的就是友哉,和这对少年少女了。他们每天都会差不多在正午时分来到这里,点上一点小菜,喝酒。
枝子呆不住,看着酒馆内的众人,觉得十分无聊。时常偷偷溜到隔壁的茶馆去听书,或者在街上看戏。
在第四天,黄昏时分,酒馆之内客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友哉和那二人还在,枝子喝了半瓶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个少女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却依旧在灌酒的少年,眼神之中有些不忍。她用双手将少年的脸庞托起,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狠狠的把少年的脸砸在桌子上:
“别喝啦!”
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少年索性装死,在趴在桌子上睡觉。
半晌没有动静,少女吃起了剩下来的饭菜,一脸愁容。
“公子,我们回家吧,我呆的好无聊呀”
友哉扭头看向枝子,手中拿着一个袖珍木剑,百无聊赖的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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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友哉没有再去酒馆,白天的时候和枝子四处逛荡。经常站在街边看戏,这些大同小异的戏剧,枝子百看不厌。
“叮”铁匠用铁锤敲打着快要融化的剑,随后将其丢进水中,冒出了白雾。友哉在一旁驻足,就多看了两眼。
“你看这个铁匠,他自己敲敲打打,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但是却也乐在其中。枝子”
“枝子,你看这个铁匠”
“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