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谢孟怀就注意到段浔背上背着一个纤弱的少年。
“这是?”谢孟怀看向了茯欢。
茯欢开口解释道:“哥哥,他受伤了。”
谢孟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将他们带进了屋子里。
段浔随即把那个少年平放在床榻上。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茯欢选择了回避,由谢孟怀和段浔为少年检查伤势。
良久,谢孟怀方才从里屋出来。
“哥哥,他怎么样了?”茯欢问道。
“无碍,应该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谢孟怀笑着揉揉茯欢的头:“他身上只有一些擦伤,我和你段哥哥已经为他上好药了。”
茯欢这才安下心来,然后去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
谢孟怀和段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茯欢主动把空间留给他俩,自己则端着一碗米粥走进里屋。
床榻上的少年紧闭着眼,没有苏醒的迹象。
茯欢打了一盆水,用巾帕为他擦拭面上的血污泥泞。
待擦拭干净以后,少年的面容这才展露出来。
虽称不上俊俏,但也十分清秀。
依照少年的伤势,他今晚大抵是不会醒了,茯欢便将那碗米粥吃掉。
大约后半夜的时候,少年浑身滚烫,眉头紧紧皱起,许是发了烧。
茯欢探了探他的体温,然后连忙将巾帕沾湿敷上他的额头
毕竟古代医疗条件有限,茯欢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做完这些,她已是疲惫不堪,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茯欢坐在桌前,单手支撑着头,不知不觉就这么沉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彼时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谢孟怀则闭着双眼坐在窗边,他手中还放着一本书卷。
谢孟怀的床榻被那个少年霸占了,想必他就这么坐在窗边看了一宿的书。
茯欢把衣袍给谢孟怀披上,随即快速地洗漱了一下,尽量不发出声音。
谢孟怀睡得浅,终还是睁开了双眼。
茯欢见他醒了,便轻唤道:“哥哥,你快过来休息一下吧。”
谢孟怀担心茯欢着凉,转而把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哥哥不累,昨天还没来得及问欢欢,馄饨铺子如何了?”
茯欢大致地向谢孟怀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谢孟怀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反而轻笑一声:“只要是欢欢想做的事情,哥哥都会支持。”
茯欢身形一怔,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就在她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屋内另一侧传来了一声低吟。
茯欢猜想大抵是那人醒了,便起身去查看他的伤势。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失神地望着上方的梁柱,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茯欢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少年回过神坐起身来,视线凝聚在茯欢身上。
茯欢被他盯得有一丝尴尬,清咳一声:“你昨日受伤昏过去了,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少年微微颔首,似是在向茯欢致谢。
茯欢摸了摸鼻子,说到底如果不是自己撞了他一下,他都要从山泥中爬出来了。
少年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了一阵,茯欢看出他在找那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便指了指他的枕头底下。
“你的东西都在枕下。”
虽然昨天有些好奇那个方方正正的究竟是何物,但她也不会轻易动别人的东西。
少年摸到那件物什这才安下心来,又向茯欢颔首。
茯欢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发现这个少年从醒来到现在除了颔首还是颔首,竟未说一语。
“你叫什么名字?”茯欢不由得开口问道。
少年思索了一阵,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随即摇摇头。
茯欢这才恍悟,自己这是捡了个小哑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