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面上愤恨不平,说着又使命踢踹陈福,直到有人准备上前阻止,这才躬身朝徐大人拱拱手,道:
“圣上英明神武,命徐大人来沈府抄家查办,那是对大人的看重。
尔等鬼魅之辈尽是出些馊主意,岂不知隔墙有耳的道理,这沈府上下主子加仆役几百人,但凡有一个嘴上漏风的,不是要给徐大人招惹祸患?”
陈远满脸不服气,大声喊道:“这有什么关系?老爷夫人巴不得你能替三少爷顶罪呢,怎么可能会说出去。
至于那些丫鬟小厮,直接一碗哑药灌进去,再挑断手筋,还能翻得了天不成?”
“啪!”
“蠢货,住口!”
陈福气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力道之重当即一个掌印显露出来。
这种事可做不可说,哪怕自己也只是凑近了官老爷才敢低声建议,他这蠢儿子倒好,还直接大张旗鼓说出来。
“爹!”
陈远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福,脸上满是委屈和疑惑。
“我是为了大家好啊,又做错什么了?”
“你还有脸说自己没错?”
江攸白气得恨不能也踹他几脚,环顾一圈,捡起块石头砸过去:
“你这么伟大,怎么不把自己献出去顶罪?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就知道慷他人之慨。我呸,你这种货色本公子见得多了。”
“你……”
“你什么你,就你有嘴是吧?”
“……可恶!”
陈远被砸到脑袋,本想打人,见江攸白穿着喜服,骨子里的奴性发作,倒是不敢动手,只捏紧拳头死死瞪着他。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包括沈府一些主子在内,所有人都是恨不能把他活剐了的模样。
陈旭唇角微勾,不动声色护在江攸白身前,心底暗叹这一记助攻来的妙。
“大哥,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沈家人犯了法,自有朝廷定夺,你一个升斗小民,怎敢安排起大人们的事?
府中下人活着本就不易,如今受到牵连,一家老小还得被贩卖一次,已经够可怜了。你和他们共事多年,却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简直畜生都不如。”
自己蠢就不要故作聪明,还毒哑弄残所有下人,那可是属于朝廷的财物,都弄残了还有谁要?
果然
还不待陈远继续作死,身边的一名官兵就直接一鞭子朝陈远抽去,力道之大当即就把人打得皮开肉绽。
“啊——”
“大人饶命啊!”
惨叫声回荡在院中,吓得周围一众沈家人个个犹如鹌鹑似的。
徐大人转动手上的扳指,等了片刻,才挥手吩咐手下把沈家人都押回大牢,至于那些仆役自然是捆了手脚,直接拉去发卖。
陈福眼看妻儿老小就要被人拉走,赶紧跪地求饶:
“大人明鉴,小的只是受雇于沈家,本身还是良籍啊,还请大人饶了小的一家吧。”
“滚,你这刁民还有脸求大人放过?沈时山这厮要不是有你们打掩护,怎么逃脱得了?尔等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刚刚因为陈福一家挨训的官差说罢,直接一根绳子套住他的脖子,拖拽着出了沈府大门。
陈远见自家在劫难逃,而陈旭却毫发无损的躲在角落,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当下,陈远双手死死抓住门板,不甘心地怒吼道:
“这不公平,他陈旭也是陈家人啊,都是一个册子上的,我们都抓了,凭什么他就能被放过。
陈旭,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小畜生,要不是你把事情捅出来,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乖乖去死?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唔、唔……”
陈远话还没说完,直接被陈旭一把泥巴堵住嘴。
一旁的官兵觑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倒又赏了陈远几鞭子,生生将人抽晕后,如拽死狗似的拖走。
陈旭看得解气,却见一副将指着自己,正低声与那位徐大人说话,心中一跳,暗道不好。
“来人,先把这人……”
“大人,小子或许知道沈时山躲在哪里,还请大人给小子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陈旭率先开口,一出声就扔出个大雷。
闻言,徐大人果然挥退抓人的官兵,只掀了掀眼皮,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