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免费的酒菜可以蹭,两名官兵态度立马一变,倒是不崔着回去了,当即一人拎上个箩筐,出了店铺,一道渐渐远去。
*
牢房内
自打陈旭被狱卒带走后,江攸白就没再继续睡觉。
他把被子披在身上,连同脑袋一起裹进去,默默窝在墙角,捏着根稻草杆子,一点点扯着打发时间。
陈家父子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顶着浓浓的黑圆圈,蹲坐在栅栏边发呆。
而不远处的沈家三人却是躺在地上,嘴里低声哀嚎不断。
沈大老爷毕竟年纪大了,根本没有两个儿子那么抗揍,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正微微发烫。
到底是想活下去的信念更强烈,他面上纠结一番,还是挣扎着起来,冲陈家父子低头服软道:
“陈管家,我瞧着你二儿子是个有本事的,能否看在我沈修烨曾经救过你们一家老小的份上,托他跟狱卒说一声,让人拿些治外伤的药进来?”
陈父还没说话,倒是隔壁的江攸白听见动静,立马跟个爆竹似的一下就蹦了起来,双手叉腰,瞪着眼气鼓鼓道:
“你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出什么鬼主意。”
“这牢房里但凡想多喝一口热水,都得花银子买,你个死老头子嘴巴一张,倒叫我夫君花银子给你们买药?”
“哼,青天白日的,想什么美事呢。”
“你,你个泼妇,简直不可理喻。”
沈大老爷气得心口抽抽的疼,“难怪我家山儿不喜欢你,果然是商贾人家出来的,就是登不得台面。”
江攸白翻了个白眼,撇嘴道:
“登不登得台面,你们沈家不还是照样为了银子,上赶着求娶么,还当谁不知道一样,虚伪!”
“噗!”
陈家父子听得起劲,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倒是让沈大老爷黑了脸。
陈父摊了摊手,无奈道:
“你可别看我,我这儿子儿媳连我这个亲爹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呢?”
事到如今,沈家已经被自己得罪完了,与其跟他们一条道走到黑,他还不如巴结着点那个孽障,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些。
更何况,
“姓沈的,你别老把以前的那点破事挂嘴边,当初老子是要在你们沈家底下做事,这才没翻脸,你还真当自己有恩于我陈家呢?”
陈父愤恨地说:“就因着几个隔夜的馒头,你们就非逼着我一家老小卖身为奴,现在还敢腆着脸说对我们恩重如山?”
“呸,要不是当初卖身契还在你们手上,老子都懒得看你们一眼。”
他原以为赔一个儿子进去,就能换的全家摆脱奴籍,这买卖值当。
没成想,最后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
都怪那该死的孽障!
如今,没好处的事情,陈父可不乐意继续讨好对方。
沈大老爷闻言,面色难看:“好哇好哇,你倒是藏的够深啊,这么多年居然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
陈父撇嘴,他要不这样,哪能从一个小小的杂役,一路坐到管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