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一个小小的杂吏居然还敢管到我们玄衣卫头上,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文景当即出声喝骂,一旁的几名同伴也都纷纷拔刀指向这些解差们。
“谁怕谁啊,就你们有刀是吧,呸,老子早就看你们不爽了。”
平子一脸怒色,抽出腰刀同样对准了玄衣卫们。
其余解差见状也都纷纷效仿。
顾泽闻言不悦的冷哼一声,他眸色冰冷的盯着刘头儿,面带嘲讽道:
“之前还死乞白赖的央求我们施舍些器物给你们防身,这会儿你们倒是不怕路上再遇到诡物袭击了?”
刘头儿等人面色羞恼,压根没有继续同玄衣卫们讲话的欲望。
他们就不信了,对方不过区区十个人,哪怕武艺再好,面对比自己多出三倍有余的敌人,还能淡定的起来。
反正,如今他们手里捏着底牌,根本不怂这些玄衣卫。
于是,双方僵持着,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
另一边,在距离流放队伍后头约莫十里的位置。
一行轻衣简从的武者此刻正悄无声息的趴在草地中,憋着气直到那群行动诡异的商队缓缓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才敢小心翼翼的起身准备快速离开。
一名方脸大汉愤恨的猛捶树干,有意无意的瞄向后头位置,低声吐槽道:
“说什么算无遗漏,如今连自己亲娘死了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脸让我们带着他去救人,真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脸皮。”
旁边有人立马出声制止,“可别说了,你忘了之前那两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吗?小心祸从口出,那小子是不是有真本事在身,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怎么从这些诡物手里逃过一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人说话间,不自觉抬眼看着依旧在众人头顶徘徊的几只老鸦,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怀里藏着的东西,坦言道:
“不论怎样,这小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要不是他这些对付诡物的方法,光凭我们根本撑不过两个呼吸。”
方脸大汉语塞,但还是嘴硬道:“切,谁知道他这办法是从哪里偷来的。”
说着,他还往后头瞥了一眼,无语道:“这小子还在哭呢?”
旁边有人耸肩调侃,“谁叫人家死了亲娘呢,可不得好好哭一场。”
几名武者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暗光浮动,倒是默契的走到后头一名穿着青衣绸缎的公子面前,齐齐俯身拱手道:
“沈先生,如今我们深陷险境,不知您能否替大家卜算一卦,也好让吾等能够借此脱困呢。”
话落,一人越众而出,故作殷勤道:
“先生莫要太过伤怀,在下相信,令堂若是地下有知,也不想看到您这般痛不欲生。”
“唉,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先生勿忧,小的们这回特地挖了个深坑,保管令堂不会再被野狗啃食了去。”
沈时山闻言心脏猛的一缩,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他立马调整心态,面上依旧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道:
“枉我自诩卜算了得,却终究看不破自身的迷障,怪道世人皆言‘医者不自医’,可笑我今日竟也落得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