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名犯人见识过沈大老爷的惨状,想着左右反抗不得,还不如顺从些,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万一,他们运气好,试菜的那一盘菜没问题,岂不是能够躲过一劫?!!
这般想着,几人倒也各自挑选了一盘炒菜,闭着眼往嘴里吞了一口。
一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直至过了近半个时辰,却发现这些人依旧活得好好的。
当下,不少人喜极而泣。
“没事,哈哈哈,看到了没?他们都没事。”
“太好了,这下我们有救了。”
“唉,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不该同那小子闹翻。”
“可不是嘛,毕竟人家的确是有真本事在身的,留下那小子,咱们的安全还更有保障呢。”
一些犯人越说越兴奋,没成想一时冲昏头脑,竟然说秃噜嘴,把不该说的话全说了。
“嘘!快别说了。”
旁边的犯人看着一众玄衣卫和解差们具是面色铁青的模样,吓得赶紧捂住对方的嘴,躬着腰躲进人堆里。
顾泽仰头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后,才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石碑前。
正准备从食盒里取出一双筷子,却被沈大老爷出声阻止:
“咳咳,大人且慢,这些饭菜我等不过是每人尝过一种,许是菜品单一,这才勉强保住性命。”
他抬起头,那张油汪汪的老脸扭曲着,看向躲在人堆里的陈家父子,眼中满是恶毒道:
“方才那小子何等威风,竟耍的我们团团转,正好他父兄没跑掉,倒不如将他们也押过来,每样饭菜都尝一口。”
“你,你这丑八怪,自己不好过就巴不得大家同你一样,难怪你的妻妾子嗣都没一个替你受罪的,简直是活该啊。”
陈远吓得双腿直打摆子,还是瞪圆了眼朝沈大老爷吐了口唾沫,随即跪在地上,不住朝顾泽等人磕头道:
“大人饶命啊,我们和那小畜生势如水火,你们瞧他方才逃跑时都不带上我们父子俩,就知道其中关系如何了。”
“住嘴!”
陈父直接抬脚将他踹倒在地,强撑着心底的恐惧,朝顾泽俯身行礼:
“回禀大人,虽然我们与陈旭关系不睦,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诸位大人留着我们一命,日后也能用我们牵制住他。”
说着,陈父意有所指的用眼扫过场中众人,最后盯着顾泽,讨好道:
“您若是想弄死我们,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又何必将我父子俩用在这种地方呢?”
顾泽眉头微挑,闻言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边缘处隐隐有些焦黑的符纸,沉默了一会儿,便吩咐手下兄弟再抓几个人过来试菜。
“不不不,你们放开我,我还不想死啊。”
“凭什么抓我们,你们这些畜生,随意草菅人命,就不怕朝廷治你们的罪吗?”
“你们这群蠢货,真以为没轮到你们就能相安无事了吗?就凭他们这般行事,哪怕不是现在,这种灾祸也会落到你们身上的。”
“说的对,大家要是还有一点血性,就跟他们拼了。这些玄衣卫和解差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个,我们人比他们多,哪怕一人砸一拳,都能将他们弄死。”
几人被玄衣卫押解着往前走,口中仍旧是不甘心的冲所有人叫嚷着,鼓动众人反抗顾泽和刘头儿等人。
可惜
所有犯人脚上都戴着锁链,身上又没有兵器,就靠手里的石头和木棍,凭什么跟这些人斗?
因此,哪怕几名犯人在不断鼓动大家动手,除却他们的亲属,响应者几乎没有。
平子狞笑着挥刀,直接砍掉一名喋喋不休的犯人脑袋,当即就把所有犯人镇住。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若是乖乖去试菜,人还不一定会死,谁要是再聒噪,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罢,还环视一圈,看见只除了因为闻到血腥味,而蠢蠢欲动的村民们,其余犯人都是缩着身子,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