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被护卫们从象辂中救出,保护着一路后退,心中又急又气,听到周围妻妾子女们惊叫连连,烦躁的恨不能将她们扔出去。
幸而有官兵来报,说是发现了另一侧有条狭长的官道,虽与启阳县不同,却可往辛吾县方向直入安邑郡,而后抵达乾州主城。
“王爷,乾州地势险峻,道路陡峭难行,连接渝、乾二州的唯一官道,就是吾等脚下之地。”
一名头发花白的谋士上前劝道:“在下从未听闻还有另一条道路可走,这其中恐怕有诈啊。”
燕王闻言倒真犹豫起来,可还没等脑中思量片刻,脚下又开始晃动起来,逼得众人不得不改换道路,以至于许多粮食细软都顾不得收拾,个个护着脑袋往另一头冲去。
明宇等一众道士见状来不及阻止,正欲掐诀御剑而起,却察觉此处地势隐隐环绕,上空雾气腾腾,压的他们无法飞行。
甚至于,连周遭的灵气都好似消散一空,事有古怪,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前边的队伍。
另一头,
早在昨天半夜,陈旭就已经带着陈母回到县城之中。
县衙后宅,厢房中。
陈旭接过下人熬好的汤药,亲自喂到陈母嘴边,见对方老老实实喝着,眼神却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帐子,心下怅然。
身病好医,心病难治。
哪怕陈旭给她服用灵液修补身体损伤,又请了好几位大夫前来看诊,也依旧无济于事。
这些人说的话也是大同小异,开的药方也都是些益气补血的养身方子。
且因着陈母舌头被人绞去,如今也说不了话,倒是陈旭最近功德值赚了不少,说不定能同金莲兑换些修复断肢啥的灵丹妙药。
“主家,县衙外来了一伙人,说是什么辛吾县来的,有要事告知您。”
冯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打断了陈旭的思考。
他回过神,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瓷碗,掏出帕子仔细将陈母嘴角的药渍擦掉,从袖中掏出一包蜜饯,塞了一颗到陈母嘴里。
见她侧头看向油纸包,陈旭笑着放到她手里,温声道:
“娘,你先吃着,儿子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说罢,见陈母依旧毫无反应,叹了口气,起身交代一旁的丫鬟道:
“你们两个平日精心伺候好老夫人,有什么缺的就跟冯管事说,实在做不了主的,直接来找我也行。”
“是,奴婢记下了。”
这两个丫鬟还是冯三看陈旭照顾陈母不便,特意招进来的,虽然看着磕碜了些,手脚却很麻利,做事也细心。
陈旭也跟在镇上的下人一样,给她们每月开了月钱,让她们专门伺候好陈母的饮食起居。
正厅中,陈旭看着眼前身形矮胖,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即拱手道:
“在下便是陈旭,不知兄台是?”
“某乃辛吾县令朱德。”
矮矮胖胖的朱县令笑的一脸和善,拱了拱手,满是歉意道:
“冒昧叨扰,实在是失礼了,但太守有令,我也是不得不来这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