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身体不太好,以前想过学武,可每每练不了两个时辰就头晕眼花,后来就没学了。想来不会武功也还是不错的,文质彬彬、娇娇柔柔的才可爱嘛。”
说到祈有义,姑娘明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暗沉,末同流看在眼里,他认为是姑娘想家了。
柔弱也叫可爱?哪门子说法,祈有义教出来的孩子果然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评价她:“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祈无落也知道自己弱了些,可好歹身处高位,整个北国谁敢这么说她。这些年还能对她直言不讳的人真不多了,末同流的评价听着是贬低,可在祈无落耳里却十分新奇,她调皮地:“我倒是羡慕您这样的高手,却也同样喜欢——柔弱不能自理的自己。”
“......”
“确实没能自理,衣服都破了。”
“......”
低头一看,嗨呀,不知何时破了个洞。姑娘尴尬笑笑:“晚辈两手空空而来,将身上银两首饰都换了食物,这一身风尘仆仆,恰是证明晚辈舍己为人之「高尚」,堪为世人典范。”
「哏哏」末同流发出笑声,他没意识到自己态度有多好,当真就像一位长辈。
“你和她太像了。”
“夫人吗?我爹也常说我和我娘很像,想来尊夫人和我娘是同一类人吧。”
“你母亲是何人?”
“我出生时母亲便走了,我只见过她的画像,听我爹说,她叫文瑜,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你生于初六?”
“是啊,就是今日。”
真巧,又是七月初六。
走了一会儿,祈无落觉察到不对劲:“这可不是往客房的路,君上要带我去哪儿?”
“内苑。”
祈无落顿足,无奈地问:“进了内院,我可还有机会出来?”
内苑到横断殿之间守卫森严,进了里面,再想出去难如登天,即便往后逃出去,也难免惹正派人士怀疑。
末同流停下来问:“你不是好奇么,可要进?”
祈家少庄主随便走走就到了内苑门口,说她是无意的,这话没人会信。
他给她选择,是要继续深入皇朝,还是明哲保身浅尝辄止。
祈无落也不否认,她就没想过隐瞒:“当然要进。传说中的皇朝内苑,无落好奇久矣,您请继续——”
“...”末同流无言以对。
这世间聪明人很多,自作聪明的人更多,他大约知道这丫头为何而来:依锦山庄南下,听着势不可挡,其实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