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退半步,没有太亲密,也不会太生疏。
红晕蔓延至她的耳根,她神色飘忽,几缕发色低垂。
一人扭扭捏捏,一人不敢分心。
君子慎独,问心无愧、问心无愧。
一直以来他以为女子都如师姐一般,与男子别无二致。
“咳咳,你刚才叫我什么?”
与师姐多年的斗嘴过程,徐落熟知,转移话题是应对尴尬的好方法。
她抿着唇,欲语还休。
她还未正式入门,如此称呼确实不妥。可是又希望能以平等的身份与他相处,尤其是仙凡有别四字,深入骨髓。
羞怯爬上脸颊,孤男寡女,略显暧昧。
好在这种气氛并未持续多久。
师姐又悄悄来了,怒火中烧,也没有喜形于色:
“师弟,你太让我失望了。”语气落寞。
她鄙夷一视,拉走了可爱的小师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心底又觉委屈,好似堵着石头,师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鼻尖酸涩,嘴角耷拉。
依旧强装镇定,以免失了威严。
她悄悄打量一下新来的小师妹,换了衣裳后,白皙的肌肤娇嫩欲滴,脸上红晕还未消退。
羞涩俏佳人,含苞欲放。
噙着泪光,未让他人发现。
想起徐落暗行登徒子之举,愈发气愤,脚步不自觉加重。
徐落眼望气势汹汹的师姐,一阵后怕,盘算着日后遇见师姐得绕道而行。
她太可怕了。
还有可爱的小师妹。
不,她也很可怕。
红颜祸水,免遭灾祸。
先是师姐莫名其妙打了他一下,师父还罚他禁闭。
她们都要远离,暗中定下决心。
徐落想要出去时,外边不知何时聚成一圈。
人群中散落着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的手、轻视的挑衅。
压力倍增,堪比师父的呵斥。
关上门,在窗纸上戳了小洞,观察外边形势。
合着只有他一无所知。
再次回忆起“罪恶”的一生,他不记得在那见过可怕的师妹。
石阶上,二师兄迎面而来,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落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二师兄,二师兄。”细长的声音恰好只有二师兄能听见。
然而平日里热情的二师兄直接忽视了他。
他左顾右盼,确认屋内没人后才开口:
“师弟,可以啊。竟然早已寻得道侣,共行仙途。”
“师兄能否详细说说?”
“你不知道?
今早有位女子独自来到山门前,就说来找你的,还带着你的身份牌。
后来,守门弟子找了师姐,师姐又找了师父。然后还说了些怪话......”
二师兄想了想,没打算往下说。
今日之事果然与她有关,看在她还算有良心,不与她计较了。
徐落轻叹。
“然后呢?”
“你真想听?”
“现在不想了。”
“别别别,守门的弟子说:那是你在凡间的妻子,你不想放弃仙缘,又想与她百年欢好,出此下策。
“她看起来还挺可怜的,家中人都已仙去,听说来时还穿着最差的粗布麻衣,怀中拿出半块大饼也是小心翼翼的只吃了一个小角。还有人说,你一直暗中养了一群像她这样的人,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如此。”
徐落听得心头一暖,患难见真情,二师兄竟然是最懂他的人。
人生难得知己,二师兄的地位终于高过了师姐的阴影。
“你天天呆在屋子里,沉闷闷的,抱着把破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艳遇,要我看这些都是谣言毁谤,你就应该跟木剑过一辈子。”
徐落不知该欢喜,还是该难过。
起码师兄与他们不同,境界更高些。
“以前的事,你可以不提的。”
“这么说你以前真这么想的咯。”
徐落无语,二师兄还是那个二师兄,满口花花。
在师姐的兔子的死因中,他才是罪魁祸首。
“你若再旧事重提,我便同师姐说你怂恿我……”
二师兄捂住徐落接下来的话语
“嗯?你继续说。”一道冷冷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今日犯忌,不宜与人屋内闲谈。
“没什么,师弟当年不是糟蹋了你的花圃嘛,唉,一直跟我抱怨说你打得可狠了。”
师姐直勾勾地看着徐落,神色有些怪异:
“你还记得啊,记得还钱,一千两你只还了六百两。暗中怨怼,再加五十两。”
徐落不禁对比,明明师姐也很好看,怎么就比小师妹可怕得多。
两人都没注意到,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