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掉的血肉能不能补好,就看这帮金丹魔道是否给力了。
世人皆知他魔屠林截在魔道走得又快又远,可又有谁能知道,他走到如今的合体期,身后堆起了多少同道中人的骨骸?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杀的魔道太多了,就像凡人也记不住自己一生吃了多少碗饭。
林截出道后至今,锦襄王朝东南角的魔道比他出道前少了四分之三。官府执法压力巨大,因为魔道们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的很多还是硬骨头,难以像三百年前那样很容易地抓住一些魔道完成除魔指标了。
林截自然是不顾官府大人物们说的什么“魔道不能不除,也不能尽除”的,他只想杀光除他以外所有魔道,来证明他才是最强最恶的那个魔道,证得“唯我魔道”。
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有点困扰,因为他杀太狠,破坏了“生态平衡”,现在想找点魔道用来疗伤居然这么难。但要问他要不要为了这个生态平衡稍稍减少对魔修的屠戮,那他的回答肯定是不要。
他就是那种竭泽而渔,不管洪水滔天,不管发展是否可持续的邪恶大魔头。就算杀魔道会导致全修仙界灵气变差,天穹平面下降,他也还是会滥杀的。
前一刻还怀揣突破希望的魔道们,下一刻陷入绝望。他们在自己铸就的锅炉里哀嚎,活生生被炼出血气,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逐渐失去人形。
臭名昭著的魔屠见此情景就好像看着蔬菜断生,听其惨叫就联想到油水呲响,当真是心狠手辣,视魔命如草芥。
唉,他魔屠在这锦襄王朝东南角活得可真累啊!为了恢复伤势,还得委屈自己吞下这些金丹期的魔道小杂碎。
待到金丹期魔修们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林截终于停止施展维持他们神魂清醒到最后一刻的法术。
他将血祭得来的产物收到怀中,那是一个通体紫红色的小小婴儿,天生魔种的魔胎。
那些金丹期的魔修就打算用这个东西助他们突破元婴期。魔胎并非单纯的灵物,它会产生灵智,会成长,是一个由魔道术法造就的真正新生命。
血祭一个镇的凡人足以诞生一个魔胎,但是血祭一帮金丹修士诞生的魔胎在各方面都会更强,邪性更重。
很多低阶魔修不知道,但林截知道。魔胎天生契合各类魔道功法,容易产生邪念,只要存活几乎注定要成为魔头,造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然而,魔胎其实也能一生不修魔功,至死约束邪念,存在些许不成为魔头的可能性。
那么对这样一个尚未犯下任何罪过,甚至有可能做个好魔人的新生命,林截真的有必要痛下杀手吗。
被林截的血色灵力托举着,紫红色婴儿闭着的眼角动了动,他即将睁眼看到这个修仙界,这第一眼或许会给如一张白纸的他染上第一抹决定性的底色......
林截将手插进魔胎的胸膛,注入灵力将之炼化成血肉,然后麻利地把身上染灰的死肉割下,将魔胎血肉按进去。运转灵力将新的血肉融合,很快,他的伤就痊愈了。
开玩笑,他魔屠是魔就屠,谁管那魔是好魔坏魔还是老幼妇孺魔。
屠杀魔道与魔胎,伤势也痊愈了,这感觉让他无比舒爽,他开怀大笑:“哈……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他用上了徐维仪刚刚传授的新笑法,感觉老朋友确实是有想法的,换个笑声,他的邪气竟凭空增长许多。
也只有遇到徐维仪成魔这种情况,他才可能会为动不动手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