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
阳明意识到了,他此刻应该在自己的卧室里躺着,这只是个梦而已。
想到这,阳明放下心来,这也代表着沈悠没死,英琦也没有遇到坠机这档事。
只不过这梦境和自己往常的梦不太一样,真实,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自己无法区分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机舱的场景,甚至于每具尸体的人脸,都格外清晰,不像往常的梦一样,都是朦朦胧胧的。
既然是梦,阳明也打算尽早醒来,他竭力调动自己的意识,试图强迫自己醒来。
然而,丝毫未起作用,自己依然在梦境之中。
正当阳明困惑自己为什么醒不来的时候,一声声低沉的女声开始回荡在寂静的机舱。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而梦中的英琦似乎意外有人还活着,寻声望去。
飞机的过道上,一团漆黑如墨的液体从血水中缓缓升起,仿佛有生命般凝聚成一具黑色的铠甲。
不仅于此,这具黑色铠甲沉稳厚重,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其质感如同黑曜石般光滑而坚固,仿佛能反射出周围一切光线。
铠甲上镶嵌着精致的符文和纹饰,散发出深邃的幽暗光芒,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种优雅而威严的曲线,仿佛是为了完美贴合女性身体曲线而精心打造。
背后那把黑色巨剑矗立如山,剑身漆黑幽深,宛若夜空中最深邃的星辰,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符文和纹饰,在光线下闪烁着阴冷诡异之美。
而铠甲里传出一声声低沉而空洞的女声,机械地重复着那神秘的卦辞,如同从深渊中传出的呢喃。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机舱上的尸体在应和着铠甲,他们那破裂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死尸们的和声和那铠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某种不知名的梵音在耳边窃窃私语。
铠甲中突然传出一阵狰狞的狂笑。
“来了,它们来了!”它尖锐地喊出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有的死寂。
随着这番悚人的宣告,那些原本僵硬的死尸仿佛接收到某种邪恶的指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缓慢地朝着英琦步步逼近,形成一道由腐肉与死亡构筑的厚重肉墙。
他们的动作笨拙而僵硬,就像一群扭曲蠕动的蛆虫,贪婪地向新鲜的血肉扑去。
一具嘴角带着黑痣的男尸率先扑向英琦,随后无数尸体蜂拥而至。
英琦尖锐的呼叫声被尸体的浪潮淹没,娇小的身躯被无数具尸体挤压,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一双双层叠交杂、腐烂不堪的手掌缝隙间,看见她绝望的双眼......
阳明惊恐地从梦境中醒来,额头上还残留着些许冷汗,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和困惑。
当他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地扫视四周,直到看见眼前还是自己熟悉温馨的卧室,才渐渐放下心来。
阳明躺在床上,揉搓着自己的脸,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梦中的一切。
沉入水底的飞机?会说话的黑色铠甲?还有它们口中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都让他感觉到恐惧又困惑。
特别是它们口中说的那个它们。
它们?它们到底指的是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只是个梦,不当真,不当真。
想到这,他麻溜从床上起来,走进房间的卫生间里准备洗漱。
而此时卫生间的镜子中,出现一位留着利落短发,带着黑框眼镜,有着浓浓书卷气息的男孩。
但诡异的是,他的眼球没了黑色的瞳孔。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
阳明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后退了一步,他大口喘着粗气,盯着镜中自己可怕的模样,慌忙举起双手搓揉着双眼,待他将手抽离,一切却又恢复了正常。
幻觉吗?是我太紧张了吗?
阳明心想,自己被一个梦境搞得一惊一乍的,实在可笑,只好双手捧起一把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想让自己整个人清醒一点。
待心情平复后,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回想起梦中的一切,却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