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堂中官吏高声叫道:“十九号,三贯二百文。”这举牌一次,价格便上涨一百。
刘玥故意蹙起眉头,用恼怒的眼神看着林阿娇,挥手示意易绿继续举牌。
“二十号,三贯三百文。”
林阿娇毫不犹豫,跟着举牌。
“十九号,三贯四百文”
二人连续举牌,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到林阿娇将价格抬至四贯,刘玥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刘玥假装思考片刻,随后略带不甘地看了林阿娇一眼,对易绿轻声说道:“可以了,我们不加了。”
知春在一旁疑惑地问:“小姐,为什么不加了?一点小钱,不能让她太得意啊!”
刘玥摇摇头,低声说道:“一会再说。”
捎待片刻,见无人再出价,那吏员一锤打在铜锣上,宣布这块田归十九号所有。另一个书吏则在一文书上写划一番,让林阿娇签了个字,结束了这个土地的扑买。
眼见夺了刘玥的地,扳回一城,林阿娇嘴角微扬,手指悠然滑过镶嵌着宝石的戒指,转身之际,那份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不忘嘲讽刘玥:“哎呀,宋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呢,这地姐姐也喜欢,承让了。”嘲讽的声音越响亮,林阿娇的话反而变得甜蜜。
刘玥闻言,轻咬下唇,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但细微的动作中透露出她正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懑。
林阿娇见状,心中更是快意,目光直视着刘玥,眼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轻佻又傲慢地说:“说到底,我们这种出身名门望族之人,只需一纸契约便能定下乾坤。不像妹妹,还得带着沉甸甸的铜钱四处奔波,想来也是颇为辛苦的呢。”
“咚!”一声响亮的铜锣声骤然响起,吏员再次高声宣布:“城南三亩良田,起价三贯钱,每次加价三百文!”
刘玥眉头紧锁,却仍频频示意易绿出价。然而,当价格攀升至十二贯时,刘玥终是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终是选择放弃。这块土地,又被林阿娇轻易收入囊中。
连续再三,林阿娇不知不觉间赢了刘玥四五次。原本心头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得意与骄傲。她与周边闺蜜谈笑风生,时不时不忘转头冷嘲热讽刘玥一番。
袁懿原先见刘玥与匈奴人认识,本对刘玥有提防之意。但此刻见刘玥频频败北,而林阿娇的出价也只是略高于市价,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袁懿心中暗忖:“林阿娇之前受了些气,如今不过是发泄情绪,多花一点钱也算不得什么。看来这姓宋的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自己想多了罢。”如此一想,袁懿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对刘玥的关注也自然而然地减弱了。
当吏员那熟悉而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一块二十亩的优质土地即将开始拍卖时,堂中气氛立刻变得热闹起来。这块土地显然是一块难得的好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起价二十贯,每次加价两贯,价格迅速攀升。
尽管刘玥与林阿娇之间的暗流涌动为这场拍卖增添了几分看头,但其他买家们并未因此而手软。各家竞价,价格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至八十贯,这个数字足以让许多人心生疑虑,纷纷选择退出竞争。
此时场上只剩下刘玥和林阿娇还在坚持。二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无声地较量。
按照之前的规律,每当价格达到拍卖价的四倍时,刘玥都会选择放弃。但这次,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继续示意易绿举牌。林阿娇眼见刘玥气势如虹,立刻不甘示弱地跟上,快速举牌。
“二十号,八十二贯。”
“十九号,八十四贯。”
……
价格飞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这两位女性身上,见证着这场前较量。
终于,刘玥似乎愤怒至极,一把夺过易绿手中的号牌,猛地站起,瞪着林阿娇,高举手牌,大声喊道:“一百贯!”
不待官吏喊价,林阿娇不甘示弱,站起身来,也举着号牌高声喊道:“一百一十贯!”
刘玥气的浑身发颤,手牌没放下,继续高举着,喝道:“一百五十贯!”声音都有微微颤抖。
林阿娇:“两百贯。”她的声音中也夹杂着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兴奋。
“四百贯”刘玥的怒火似乎已经达到顶点,声音已经沙哑破音,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她身体前倾,向林阿娇方向踏了一步,强势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五百贯”林阿娇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眼中杀气腾腾,同样向前踏出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袁懿一惊,暗道:“要糟”,正要开口。
“九百贯!”刘玥的声音立刻响起。
“一千贯!”几乎是在同时,林阿娇脱口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从刘玥抢过易绿的手牌,到林阿娇喊出一千贯,不过隔了两三个呼吸。
当林阿娇喊出一千贯的时候,这个数字如同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全场一片哗然。林阿娇此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待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刘玥先前一直示弱,让林阿娇得意忘形,而这次突然喊价更是采取了跳跃式的加价策略,一百五跟二百,四百跟五百,九百跟一千,一个简单的心理暗示,加上生气怒目的挑衅表演,让林阿娇在兴奋和愤怒中失去了冷静的判断,竟是喊出了一千贯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