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懿想的是,虽然你宋氏有钱,但是洛阳粮食大多在豪门手中。而大多豪门都与我父亲有旧,宋氏再有钱,要买粮食还得看我们的脸色。现在灾荒,粮价要大涨,宋氏要想救灾就要买粮,如若操作得当,袁家不但赢了救灾,扬了名,还能大赚一笔。宋氏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孙夫人:别提我,我还没生出来呢。)
林阿娇想的是,斗,你们斗,反正你们谁倒霉我都开心,我林阿娇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
宋典想的是,公主今日以宋氏之名与人争斗,这钱是公主出了,名是我宋家得了。天哪,天天让人阉人,阉贼的叫,这谁受的了。我宋家也是能救灾的,天下传唱啊,天下传唱啊!以后谁敢再叫我宋家阉宦之家。必须赢。无论如何必须赢。公主钱不够,皇帝凑一凑。实在不行我宋典也是能出一些的。
刘玥想的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天下是我爹的,也就是我的,这灾民也是我的。有这二百五,帮我救灾,出钱又出力,好人那。最好广邀好友,粮食越多越好。要不要去找父皇,把事情搞大点?最好搞个慈善晚会。
袁懿见事情已成定局,于是不再纠缠,领着一帮友人告辞而去。
待出了扑买署,袁懿对着身边一个闺蜜道:“周妹妹,你叔叔乃洛阳令,请人和东市长打听一下,这宋家究竟是何来头。另外刚才那个王越的弟子也一并打听一下。”
那周姓闺蜜点头称是。
林阿娇此时依然对袁懿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友好,是以假做调笑道:“刚才那少年是生的俊俏,妹妹莫不是有意……”
袁懿正色回答:“那曹吉利本是奸诈狡猾之辈,他出其不意能制服薛封,本就不出人意料。但是那少年能击退那些恶奴,也断然不是泛泛之辈。”
“何解?”林阿娇好奇地问道,“妹妹莫非也懂得武艺?”
“懿虽不懂武艺,但是却识人。这些人中有一个是何苗手下将领,我曾见过。薛封既然算计匈奴人,又岂会带一般的家奴前来?这批那些手持刀剑之人,必是薛封从何苗手中借了正规士卒扮的,能轻易击落十数个兵卒的兵器,且不伤其分毫。这少年的武艺已经是天下一流。至少我见过的将军校尉,无一人能做到。”
“有这么厉害吗?”现场众人对于袁懿的分析都感到惊讶,说到勾心斗角,这些人都是一把好手,至于判断武艺,个个一脸抓瞎。
“这般人物,若能为我袁家效力,不出十年必是一个冠军侯一般人物。”稍做停顿,袁懿坚定地说,“倘若他真能有冠军侯的作为,嫁于他又何妨。”
袁懿口中的冠军侯,那便是封狼居胥的汉家骄傲——霍去病。
林阿娇点点头,收敛了调笑的神情。虽然她对袁懿的为人十分不满,但不得不承认袁懿的眼光向来精准。除了今日对宋氏的判断稍显偏颇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独具慧眼。这个能被袁懿如此看重的少年,必有过人之处,有机会要接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