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把他变成了我的新玩具了。”郑道奇淡淡说道。

“刚刚戏耍他的时候，他以为我要攻他心脏，实际上那只是在打掩护，我真正要做的，是控制他的大脑。”

郑道奇继续解释：“一方面我想做个尝试，看看这种实用的手段在这个世界奏不奏效。另一方面，我想在获得他记忆的同时，让他活着去感染其他人类。”

苏芊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强颜欢笑道：“真是实用的手段，不愧是郑道奇大人。”

说罢她便低下头，竭力去掩盖心中的恐惧。

然而以负能量为食的深渊怪物，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边那么浓烈的负面情绪？

郑道奇顿时就来了兴致，祂体表都不由地散出诡异的香气。

祂伸长脖子，凑到苏芊婷的耳边低语到：“你，在害怕？”

苏芊婷猛一抬头，就对上了郑道奇戏谑的眼神。

祂咧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问道：“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怕我把你变成傀儡？还是，怕我控制你的同族？”

祂最后一声低语犹如魔音灌脑，直接激起了苏芊婷的兽性。

失去理智的苏芊婷猛地将手刺向郑道奇的胸口，而郑道奇也没做什么防备，就这么任由她的手臂贯穿自己的胸口。

苏芊婷发现自己的右手什么都没抓到，别说心脏了，她连点肉屑都没有沾到。

苏芊婷手上附着的血肉都如液体般从她手中滑走，溜回了郑道奇的伤口处。

郑道奇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苏芊婷与祂对视，感觉自己内心的一切都无处遁形，自己那混沌无比的思想都完完全全摆在郑道奇的面前供祂观赏。

“哪怕没有我，你的潜能也足以让你成为一名强者，你何必拘泥于保护你同族那群弱者？”郑道奇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为何不抛弃他们？你的同族已经成了你的枷锁。”

祂那犹如魔音般的言语正在引诱她走向崩坏。

苏芊婷在经过短时间的迷茫后，还是在恍惚中找到了自己本心。

“他们确实是弱者，事事拖我后腿。但是！”

少女直视着郑道奇，坚定地说道：“那是生我养我的家啊！没有族人间的互帮互助，我连长大成人都做不到。”

郑道奇沉默，祂感觉脑子有点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更深层的意识里上浮出来了。

家。家？家是什么？

祂的心莫名触动，但祂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被我藏起来了？”郑道奇喃喃自语。

作为不死种，漫长的生命同样意味着无尽的记忆，其中有太多重复的、无意义的记忆。

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同时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崩溃，深渊的长生种都会将这些记忆剔除，好让自己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子人。

而像郑道奇这些史前老登，大多连自己最初始的本源记忆都封存了。

毕竟唯有抛弃一切，才能以从深渊世界那绝望的初始苟活到现在。

但封存不是剔除，当有些东西触及到这些老家伙的本源时，祂们或多或少还是会想起些什么的。这些东西可以是一个物件，一次机遇，乃至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