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火光照亮了一片天空,火光与本应漂亮的夕霞混为一体。小镇早已不复之前的和谐,平安的模样。目光看去,之前白衣老者和穆世仁待过的客栈,一边的一片狼藉,二层高的客栈已经塌陷。其他的商铺小屋也一样,墻壁破败,傢私七零八落,有的已烧的一片焦黑。几间屋子烧的正旺,小鎮中一片死寂,只能聽見火星子噼里啪啦地作響。
穆世仁一改往日和善的表情,脸上异常的阴沉。武当派乃正道之首,行的是仗义之举,看到如此灭人性的景象,心中如何不怒。
“到底是谁做的!刚才还听到叫声,他们肯定还没走远,我去追他们,大哥在这里搜寻生还者。”
“嗯,你自个儿也小心一点,别太冲动。”
说罢穆世仁大步踏出梯云步的轻身功法,三步两越便已远去。
看着穆世仁离开,白衣老者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叹道:“唉,世仁还是不明白,江湖本就这样,不义之举多如牛毛,弱肉强食,你也管不了这么多。”默然半晌又道:“小子居指使我起来了。”
白衣老者穿插于小镇之中,不急不慢地渡步着,他突然停下,闭上双眼,收敛心神。一股柔和的气势从白衣老者身上蔓延至四周,覆盖到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弹指间他再次睁开眼,缓缓走向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屋子已经变成破败的瓦礫,白衣老者将表层的木柱,砖头等杂物移开,只见未完整塌陷的屋子形成了一個細小的空間,其中正躲著母子兩人。
白衣老者迅速将他们两人拖出来,在见到光的瞬间小男孩母亲的脉搏也随即停顿。那母亲的衣服破烂不堪,不该露出的地方白衣老者一览无余,七孔的血迹还未干透,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冷风带过寂静飘起了老人的长发。如此气氛,如此情境,哪怕见过大风大浪的白衣老者也不禁一陣心悸。白衣老者上下掃過女人的身體,從眼睛,胸,腹到腳,不經眉頭皺起來。
“事情可不简单啊。”
反观这个小男孩,十一二岁,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神清澈纯洁,看着母亲倒在面前却没有掉落一滴眼泪,显得异常镇定。
白衣老者不禁问道:“小孩子你没事吧?”
小孩子道:“我没事呀,身体好好的。”
“孩子,你的母亲恐怕。。。”
“我知道,娘亲刚才说她要死了,然后把这个吊坠挂到我颈上说它会代替母亲陪伴我。”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就是死了的人不能够再开口说话了。”
“你不感到伤心吗?”
“不會,娘常说人总有一死,这乃自然定律,哪怕绝世强者也一般。”
男孩说罢回头问道:“老先生能帮个忙把娘烧了吗?这是娘之前嘱咐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