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标回身行礼:“以前跟着家父颠沛流离惯了,学的杂,让夫人见笑了。”
严氏笑道:“《礼记》中对求学的要求就有‘博学’,刘公子涉猎广泛,令人惊叹。”
刘标跟着严氏来到院中。
严氏言语温和:“温侯今日有军务,不能在府中招待刘公子,还望刘公子不要介怀。”
刘标入府的本意就不是吕布,吕布在不在府中招待,并无影响。
“夫人客气了。家父跟温侯以兄弟相称,小侄来到温侯府中,就如同到了自己的家中;见到夫人就如同见到了亲人。”刘标语气真挚,就连严氏身边的侍女都忍不住动容。
严氏听得亦是心中舒坦:“贤侄今后,就不要称我夫人了,若不介意,可称我伯母就行。”
刘标忽然沉默。
严氏微微诧异:“贤侄莫非不愿?”
刘标眼中不知何时多了泪水:“伯母误会了。家祖去的早、家父又无叔伯兄弟、家母又在小侄六岁的时候就因病而逝。只剩小侄跟家父相依为命,方才一时感触,让伯母见笑了。”
“倒是我唐突了。”严氏心有歉意,安抚道:“贤侄既然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刘标一口一个伯母,言谈举止又尽显少年朝气,听得严氏嘴角都快藏不住笑容了。
当吕布处理完军务返回府中时,严氏三句话不离刘标,听得吕布直皱眉。
什么情况?
本侯就出门半日,府中就变天了?
听得严氏对刘标满口称赞,竟隐隐有丈母娘夸女婿的味道,吕布再也忍不住了:“夫人,刘标虽然有才,但你也用不着如此称赞吧?”
严氏白了吕布一眼:“温侯,论军国大事,我不如你;可论这生活琐事,你不如我。你可知小沛西南城外十里有个罗姓小村?”
吕布蹙眉:“这罗姓小村,有什么奇怪的吗?”
严氏言语中更是惊叹:“我去过这罗姓小村。那村子的田都是中田和下田,然而去年这罗姓小村,去年亩产平均都超过了一石,最高的竟然超过了两石!”
吕布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带兵打仗的,最关心的不是如何打仗,而是粮食够不够吃。
去年刘协诏命吕布勤王,吕布不是不想去,而是受限于粮食不够,不敢去!
严氏诧异:“陈宫难道没给温侯提及吗?”
吕布沉默。
小沛的钱粮赋税都是陈宫在管,这事陈宫还真没给吕布提及过。
严氏顿感不满:“陈宫连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温侯,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吕布替陈宫辩解道:“公台平日里事务繁忙,或许忘记了。夫人提及这事,跟刘标有什么关系?”
严氏不假思索:“当然有关系!这罗姓小村去年能丰收,都是刘贤侄指点的。温侯,你对刘贤侄的了解太少了。”
“小沛大部分的上田都在本地的豪族手中。温侯虽然令军卒屯田,可屯的几乎都是中田和下田,若有刘贤侄相助,温侯还会担心粮食不够吗?”
吕布的呼吸变得急促:“本侯竟然将这事给忘记了!”
粮食不足,让吕布倍感焦虑。
吕布会跟曹豹合谋,亦有曹豹能给吕布提供大量粮食的原因在。
“夫人,刘标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