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我不是有心的,我没有逃跑。”白濯缨未下结论,麟奴就害怕的自己交代了。
随后他回过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对!是他,是他要逃!”
李疏桐嗤笑:“我几时要逃,你这栽赃手段太低级了,舵主岂会信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麟奴说不过李疏桐,回转去寻白濯缨的脸色,才发觉其冰冷的目光。
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麟奴瘫坐在地,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摸了摸肚子,想起怀中的包袱,大喜过望:“我有证据!这是你要我帮你拿的包袱,你敢说你没想逃?”
他举起怀中的包袱,想给白濯缨看,李疏桐一把夺了去,摔在地上。
“我的包袱!”童子急哭了,爬到包袱旁紧紧地抱住包袱。
抱住时,包袱结松了,露出里面一角,是件红色小衣,李疏桐冲过去,扯出小衣。
包袱彻底展开,里面的东西零七八碎,落了一地,李疏桐将小衣呈给白濯缨。
衣服尺寸刚好符合麟奴。
白濯缨抓起小衣,掷在麟奴脸上:“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麟奴嚎啕大哭,嘴唇外翻,眼睛肿如红杏,仅留一小条缝隙。
他不敢陷害李疏桐了,一味的向白濯缨求绕。
草丛中钻出一个半人高的木傀儡,它身上刷满彩漆,脸上涂着红艳艳的胭脂,就连腮颊也抹了两大团,唯独眼眶里空荡荡的,没有眼珠。
模样像极了农村丧礼上摆的纸扎人。
木傀儡身子一节一节,看着粗糙,拖起麟奴来倒十分灵动,麟奴不肯就范,手舞足蹈,连连喊着“大人饶命”。
一只鼻涕泡适时在他唇边炸开,糊了舌尖,白濯缨嫌弃地皱了皱鼻,大手一挥:“把他给我拖下去!”
木傀儡似通人言,一记手刀将麟奴砍晕过去,又向李疏桐等人打个招呼,随即扬长而去。
李疏桐没感觉有多瘆人,反而看着有些新奇,对白濯缨的忌惮更上一层楼。
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傀儡呢?
若是个个都能灌以灵气,化为修士……?嘶,不能再想。
李疏桐到现在都没能恢复修为,哪怕日日打坐,也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像是经脉被封锁住了。
刚闹了麟奴这一出,保险起见,还是先静观其变,待找出缘由,恢复修为,再找机会对白濯缨下手吧!
他很懂事的没有追问木傀儡相关,扶着白濯缨回正房歇息了。
蟋蟀躲在深夜里吵闹,小池塘上激荡起圈圈涟漪,李疏桐闲的无聊,坐在岸上,捡起几颗鹅卵石,咚咚咚的向下抛。
水中鱼儿四处逃窜,挤到假山边上,还有的溜到石洞里,落得澄澄池塘一片干净。
连鱼儿都比他自在,想游哪去游哪去。
他盘腿打坐,又试一次,还是感受不到灵气波动,整个丹田空空如也。
逃?他能逃到哪去?
喻宜琨的话,仍旧响彻耳边:外面的世界,又能比这里好到哪去?哪里没有争斗?哪里没有厮杀?……
李疏桐笑骂两句,丢下最后一颗石子:“靠,早晚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