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桐能这么快当上执事,与他的顺从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这份顺从是装的。
他可不敢轻易把后背托付出去,更何况已吃过亏。
待隐匿好藏竹刀,他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曦阳初生,一张信纸飞扑摧雨轩窗前。
揭下查看,是白濯缨召他正厅议事。
信纸对折,李疏桐平静地折叠出一个“小巧弹簧”,直到折得不能再折,他才停下,指尖痕迹深深印在纸上,仿佛里面夹的就是白濯缨一样。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去看看再说。
还未进屋,茶水的香气就已溢出门外,李疏桐作势要跪,白濯缨用一股法力轻轻托起他。
“虚礼而已,何必拘束,李道友如今继位执事,就不必如此了。”
白濯缨淡笑着抿了口茶,看样子毫不知情昨夜的事。
下方,李疏桐没有半点迟疑的,还是跪了下去:“礼不可废,即便做了执事,桐奴也是您的奴才,怎能对主子不敬。”
听见这话,白濯缨脸色更缓和许多,直言还是李疏桐最为贴心懂事,抬手招他过来。
又品了口茶,白濯缨才老神在在地说:“紫霄明日就要动身讨伐黑风寨了,他向我反馈独木难支,缺少帮手,向我……要了你去?”
“你与紫霄,关系如何?”
扑通一声,李疏桐跪地不起,叫苦连天:“大人明鉴,我岂敢与紫副舵主有关系!我与他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生啖其肉,痛饮其血!何况他还与大人您作对,我更是看他不惯了,这实属污蔑,这是、这是离间……”
白濯缨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我却是答应了他,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话被递回给李疏桐,他茫然地张着眼睛,头微垂了垂,又摇了摇:“桐奴不知。”
这副模样属实是把白濯缨逗笑了,白濯缨惬意地摊开折扇,扇了扇风,顺带向李疏桐也扇了扇。
“你凑过来些,我同你讲——这紫霄是看我多了你这羽翼,欲去我一臂,故意将你调走,想法儿揪你的错处。”
没等李疏桐凑过来,白濯缨就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捧腹大笑,屁股沾座半寸还嫌多。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握住折扇,挡在李疏桐耳前轻声低语,模样好比多年损友在聊一些小秘密。
李疏桐则跪直了身板,膝盖有些酸痛。
“我自然不依,不过我倒有个更妙的法子来治他,那便是将计就计;他不是想要揪你的错处,把你打回监牢么,那我们也可以抓他的错处,想办法把他拉下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