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呃……啊?”
山姆是被自己孩子那带着些许……嗯?瑟缩或者说不好意思的小声呼唤跟一阵自臂膀处的摇晃唤醒。他嘟囔着摇头晃脑的坐起身来。
“我来了我来了……”
虽说意识还有些许不清醒,但他本能的就猜到了这小子把自己叫醒是为了什么——哈!大概是终于知道人力有穷时而转头向父母求助了吧?
下意识伸出手往身旁的斧子摸去,却出乎意料的摸了个空?
「啊?我斧呢?」
山姆睁开眼,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而后他转回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红光满面的小子,紧接着便是一脸疑惑跟茫然——我那么大根圆木呢?
本应出现在视线正前方的圆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地上那凌乱散落的枝条。
再微微转过头,不远处的另一块木桩的周围早已是一地被劈好的木柴。尽管杂乱,但那确实是圆木段被一分为二后再次被劈作两半的不规则三角形。
如果不打算再伐一颗木的话,今天的活是不是已经干完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
“这些……都是你做的?”
脑子还没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山姆依旧是略带茫然的开口喃喃自语。
“嗯哼!”
在他面前的小子则是挺胸抬头的站好,一副“舍我其谁”的得意模样。
“呃……做的不错。”
仍旧是下意识的,山姆伸出手往自己儿子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拍了两下以示鼓励。
「不对!」
而后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起了亚瑟的手,放到眼前仔细查看。
“?”
亚瑟虽然不解,但是也没反抗,就是怎么说呢……显得不是很自在。
太给了嗷太给了嗷!哪有把男人的手抓到脸上看的嗷?!你不要太过分了嗷!
但山姆很显然不知道亚瑟的花花肠子,他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右手——嗯,白白胖胖,白里透红,带着些许劳动过后的汗水,看不到任何伤口,指甲处也很干净的,健康又完美且美好的属于小孩子的手。
然后马上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亚瑟,你的手套呢?”
“手套?”
亚瑟闻言也是一脸茫然。接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坦然的开口:
“我没有手套啊。”
“呃……”
闻言山姆一阵尴尬的沉默。而后他伸出自己的手将两指放在亚瑟右手的虎口处,轻轻一捏。
“怎么样。会痛吗?”
“不会啊……”
尽管父亲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但亚瑟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
「这小子的身体好像比我想象的要结实得多?」
“那这样呢?“
山姆皱着眉,手上微微用力。
“也不会啊?”
“那……这样呢!”
“嘶——!”
亚瑟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抽回手就龇牙咧嘴的甩了起来。
“用这样的力气捏任谁都会痛的吧!”
“呃……倒也是。抱歉。”
山姆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也没有什么“父辈的面子抹不开”的,光棍而坦然的对着自己的孩子道了歉。
「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受伤?」
思索着,山姆坐起身来,跨步来到了用来劈柴的木桩面前。
他拾起被亚瑟随意扔在木桩上的大斧,一边责怪自己现在居然如此不警惕竟轻而易举被人夺了械,一边又诧异的看着那明显是用力过猛且用力超出预料才能在木桩上留下来的劈砍痕迹。
「这么大的力气?」
劈柴最理想的情况自然是一斧两断。这样劈出来的柴不说燃烧效率吧,至少工整美观,可以满足那或许会存在的强迫症——但砍断木柴后继续在充当垫板的木桩上留下可以称之为“深刻”的痕迹就很不大对劲了。
“亚瑟……”
他沉吟着垫了垫自己的大斧,感受着那明显应当是对小孩来说过于有负担的重量,又拾起一块脚边的木柴看着那光滑平整的切口,随即再次疑惑的回头开口:
“你真的没事?”
天赋异禀的本靓仔能有什么事?你就说这柴劈的靓不靓吧?!——当然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我能有什么事?”
亚瑟歪着头,一脸故作的茫然。
虽说因为曾经多少算是个在城镇里长大的男球所以对这“砍柴”这事一窍不通所以在给圆木划段的时候遭遇了些许挫折。但那些小挫折最后都在他那在不耐烦当中涌出的好几膀子力气的加持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力出奇迹!你只管大力!剩下交给奇迹!
“没有受伤?”
“没有呀。”
“没有其他哪里不舒服?”
“有点累。跟刚才被捏的还有点酸痛——算不算?”
“是吗?那就好……”
再三确认后,山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勉强算是放了下来。
紧接着,他又若有所悟的搓起了自己那有着一层厚厚胡茬的下巴——这个动作搞不好是继承来的。
“……等一下。你是怎么会劈柴的?”
虽然这活没多少含金量只需要力气跟体力吧,但毕竟要用到利器。而因为器具的操作不当而导致损伤甚至杀害自己的事常有发生。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这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