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缘儿身上的一百万两银子被楉儿一文钱不剩的搜刮去了,药缘儿对于钱财的事情倒也不是特别的看重,既然楉儿愿意管着那就更省事儿了,药缘儿现在是看见那一笔笔进进出出的数目账本就觉得头疼,连每天吃了多少肉,花了多少文钱都要一分一毫的记录下来,药缘儿嫌麻烦,倒是楉儿每日都乐此不疲的在反反复复的计算,关于记账的本事儿进步飞快,连文珺都自叹不如。
药缘儿近日为了婳儿的脸费尽心思,又带着一些小丫鬟试验了一种新的药膏,名字唤作皎烟砂。皂角、绿豆、甘松、冬葵子、白芷、云嵩、茹草,只放在石磨上粗磨一次,带着药草天然的颗粒感,抹在脸上时间一久觉得疼得厉害,还会渐渐的有些发红发热,一众小丫鬟试了药缘儿新研制的皎烟砂有些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而莺语更是夸张的把自己的脸用纱巾蒙上,一张白皙的脸蛋因为皎烟砂被毁得满脸通红,药缘儿咳嗽几声,说道:“忘记告诉你们了,这种皎烟砂比较适合年纪大一些人,像你们这些肌肤本就嫩得能掐出水的可人儿不太适合”。
几个脸上带着红肿的小丫鬟一脸惊恐的望着药缘儿,那副一脸哀怨的模样仿佛药缘儿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药缘儿只觉得头顶一群寒鸦飞过,不就是一个不小心把脸毁了嘛!还是可以救回来的,有必要这么哀怨嘛!药缘儿撇撇嘴,从药柜取出白莲、白芷、白蒺藜、白术、白松、白僵蚕、白芨、白莲心、白附子,白茯苓各一两,檀香、木香、丁香、乳香、麝香各少许,研磨成细粉,加入珍珠粉,用了蛋清调和,轻轻敷在莺语脸上,说道:“这个叫做“玉容散”,一本典籍上记载的古方,很快就会好的”。
一群小丫鬟顾不上尊卑,一屁股把药缘儿挤得远远的,七手八脚的把玉容往自己脸上抹,就连小雪狐都不甘落后的抹了一脸,只露出一双蓝湛湛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儿,看着新调制出来的玉容散已经尽数“阵亡”,药缘儿无语望天,为什么玉容散价值不菲,可是楉儿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一丝丝的心疼都没有呢?
九帝子今日恰好找药缘儿有事情商量,与古嶾翻墙而过,刚刚一落地就看见一群穿着碧色衣裳的女子均涂着一张僵尸一样惨白的脸,只留下两只大眼睛不约而同的看着从天而降的自己,九帝子若不是找到人群中还算是正常的药缘儿,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暗算,落到了什么荒野恐慌之地,即使是一向镇定的古嶾,瞧着春浅香寒这副做派,也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啊~~~啊~~~啊~~~”,尖叫声接二连三的想起,几乎刺破了药缘儿耳膜,本就没有什么规矩的小丫鬟现在更加是乱作一团,捂着自己的脸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姿态在金溢海棠里横冲直撞,除了没有往脸上抹玉容散的药缘儿与木鬼还淡定的站在一边,夜羽用轻功几个起落就不见了,小雪狐与暮凝“啪”的一声投身水缸溅起朵朵水花,药缘儿目测是去洗澡了。
“咳……咳……”,药缘儿尴尬的看着鸡飞狗跳之后弄得一团乱乱糟糟的金溢海棠,展开玉扇故作风流的说道:“管教无方,让九帝子和古嶾公子看笑话了”,九帝子嘴角一抽,今儿确实是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笑话,真的好想笑,一丝丝都忍不住了,但是接下的事情还有求于药缘儿,若是此时肆无忌惮的笑,也不知道向来小气的药缘儿要如何折磨自己,想笑又不能笑,九帝子几乎憋出了内伤。
古嶾轻轻甩了甩衣袖,银色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过一瞬间就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浅笑着为药缘儿解围,说道:“是我们唐突了,确实不曾想到芙蓉公子与小丫鬟在此处……嬉闹……”,下一刻药缘儿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实如此,小丫鬟平日就没有规矩,今日化了新的妆容给本少爷瞧瞧,却没有想到九帝子来了,早知道不止让她们化上新妆,更应该着上新衣裳”,九帝子闻言内心是崩溃的,这么一群小丫鬟,算本帝子无福消受啊~~~
药缘儿拿着干净的小瓷瓶装了一些玉容散,有取了两瓶子皎烟砂递给古嶾,问道:“作为医者,皎烟砂和玉容散你大概都有所耳闻,我就不再多加解释了”。看见古嶾小心的把药瓶放在胸口,药缘儿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直勾勾的盯着不请自来的两人,无声地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九帝子脸上挂不住了,向来尊贵如他只有自己离开,哪有被人赶着离开的事情发生,倒是古嶾从善如流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说道:“前些日子九帝子得了一株好药,古嶾觉得这药在芙蓉神医手上更加妥当,不知道芙蓉神医意下如何?”。药缘儿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一株静静躺着的血珊瑚,脑海中同时闪过好几个古方,均是用血珊瑚为主药炼制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