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头瞧着络腮胡,打量着他,“你是管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络腮胡还心有余悸,又被她望来的犀利眼神吓到,这回惊咳的更厉害!
她快步走过去,抬脚踩在他背部,质问道:“是谁让你们杀三夫人的?谁给她下的毒?都让你们干些什么?”还扫一眼房内另外两人。
二哥和老三被这看过来的冰冷眼神,激灵一下,赶忙劝解:“大哥,你就说了吧,命都要没了。”
络腮胡铁青了脸,断断续续的咳嗽着,不情愿的说:“是沈家那王妈妈,出一百两银子,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要慢慢熬死三夫人。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是......就是......给她吃些......猪食,每天给她浇盆水。”
将镯息之力凝在脚底,用力一踩,“咔嚓”肋骨断了。
“啊”一声惊叫。
“姑奶奶,真就这些了,没别的,也是因为三夫人这事,才让我当的管事。”络腮胡忍着疼痛说道。
二哥和老三也跟着附和,“对,知道的都说了。”
络腮胡发现这个姑奶奶还没挪开脚,疼的有气无力的,“真的,姑奶奶,没骗你,王妈妈亲自看着,刚才她吃多了酒,这会儿应该在睡觉,就在门口那房子里,不信你去问她。”
“这个庄子上有谁知道三夫人在这?这事还有谁参与?”云舒又用力踩一下。
“没了,这事也不光彩,就我们哥三儿干,还有那王妈妈。”络腮胡近乎发誓的说。
“走吧!”眼神示意子婳离开,等她出门后,云舒在门口略微停顿一下,没有回头,朝后抛出一个指甲盖大小,透明毒丸,落地就变成无色无味的气体,蔓延到整个房间。
这个毒丸可以攻击人肺部,造成肺部病变,最后呼吸困难,直至死亡,能持续一刻钟。
是她昨晚从太乙镯里发现的,叫做窒息丸,还挺贴切。
这三人坏事没少做,现在还伤了母亲,自然要付出代价。
出了门,直接来到络腮胡所说的王妈妈睡觉的房子,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子婳学着小姐的样子,一脚踹开房门,先小姐一步进去,抓紧仍在打呼的王妈妈衣领,向上一提,对着那张肥头大耳就是两个耳光,扇完还回头向小姐询问做法是否妥当,得到小姐的认可,大着胆子再补上两个耳光。
没被踹门声吵醒,却被生生扇醒的王妈妈,睁开双眼,眼神朦胧,待看到是陌生人后,先是一声惊叫,再愤怒的骂道:“哪来的死丫头,敢打扰老娘睡觉,不想活了?打我的是不是你?”完全忘记自己正被人抓住衣领,徒手提起。
子婳也没废话,直接拿出刚才威胁老三的半个破碗,抵在王妈妈咽喉,威胁道:“我家小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是有一点隐瞒,我就立刻割了你喉咙,让你去见阎王。”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现在威胁起人来熟练多了,暗道:嗯,还要多练!
王妈妈打量这丫头口中的小姐,她樱桃小嘴,大眼睛,皮肤白里透红,正坐在木凳上慢悠悠喝茶,就像一幅活灵活现的美人图,只是单薄了点。
“只问一遍,为什么杀三夫人?有何人参与?三夫人的毒是谁下的?”云舒放下茶杯,抬眼从容问道。
当看见那张冷漠的脸庞时,王妈妈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忘记回答了。
子婳用力推了下破碗,在喉咙处滑出一道血痕。
王妈妈知道这是来真的了,僵直着脖子,战战兢兢答道:“是大夫人的奶娘方妈妈,指使老奴干的,老奴只找了那李家三兄弟,就在前面的房子里,为了办事方便,让那李大做了管事,没别人了。下毒这事,老奴是真不知道。”
感觉喉咙上的破碗又抵进一些,急道:“方妈妈还让老奴问出,三夫人跟三老爷单独的联络方式,可三夫人死也不说。别的老奴真不知道了。”
她惴惴不安地望向云舒,没得到回应,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威胁她的丫鬟,越看越眼熟。
云舒知道这王妈妈是认出来了,起身缓慢走到床前,贴着婆子耳朵,低声道:“猜的不错,是我,沈云舒,我回来了!我可记得,以前你没少关照我!”特意强调了“关照”二字。
婆子听到这温柔似鬼的声音,不可置信的摇头,两片嘴唇哆嗦道:“不可能,你不会死了吗?你是哑巴,怎么会说话,不可能,绝不可能。”
“子婳,动手!”留下一句话,云舒先出了房门。
子婳得令,拿着破碗对着王妈妈喉咙一划,丢掉破碗,走到房门口时还回过头,嫌弃的瞧了眼倒在床上的王妈妈,她脖子不断往外冒血,解气道:“呸!活该!”然后小跑追上云舒。
云舒看着她那满是期待的表情,像是学生考到一百分等待父母表扬一样。
“今日表现不错!”
“谢小姐夸奖!”
子婳得意的表情根本掩藏不住,跟随的步伐也变的无比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