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见到姞挽的到来,连忙微微俯身行礼。
“给挽姐姐请安。”
她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恭顺,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明显的敬畏之意,小心翼翼得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姞挽闻言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看似平和的目光迅速扫过祁棠隆起的腹部。
“看样子,妹妹身子似乎是愈发重了,日常行走时可要小心着些。”
她的话语虽透着关切,语气里却隐约带着几分生硬,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祁棠赶忙回应,脸上虽然依旧挂着勉强的笑容,内心却在揣测着姞挽这句话的深意。
“多谢挽姐姐关怀。”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愈发凝重。
最终,还是姞挽轻抿嘴唇,先向前一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她的目光直直盯着祁棠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妒意,语气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地说道。
“妹妹这一胎,若是能为公子再添个子嗣,那可就好了。
怕只怕妹妹福薄,虽然有幸怀上身孕,却最后守不住这福气。”
说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可这笑容中却带着几分嘲讽和威胁。
祁棠本就性格柔顺胆小,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腹部,声音颤抖着回道。
“挽姐姐,一切但凭天意,奴妾向来安分守己,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她的眼中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显示出她的隐忍和委屈。
姞挽冷哼一声,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不屑地说道。
“妹妹莫要紧张,我身为正室,自然是希望府中上下都能安好,公子能够子嗣兴旺。
只是妹妹也要明白些是非轻重,莫要行差踏错,以至于丢了自己杜氏一族的颜面。”
说完,她一甩衣袖,带着身边的女奴们趾高气昂地离去。
祁棠望着姞挽远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咬着嘴唇,心中满是恐惧、无助与对未来的迷茫。
又过了几日,重耳来到祁棠房中,祁棠正靠在榻上休息,突然看到重耳的到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又急切的神色。
她刚想要起身,就被重耳及时制止,他快步走到祁棠的榻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别乱动,先好好歇着。”
祁棠的眉头微蹙,眼中透着忧虑,神色焦急不安的叹息道。
“公子,奴妾近日心中总是不安。”
“为何?”
祁棠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心中的隐忧。
“奴妾觉得,挽姐姐似乎对奴妾突然怀上身孕之事有所不满。”
重耳微微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说道。
“莫要胡思乱想,挽儿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面冷内热罢了。
更何况,她自己也有一个儿子,还是众人心目中毫无疑问的嫡长子。
就算是你再为我诞下一个子嗣,也不可能动摇得了欢儿的正统地位。”
祁棠低下头,神情落寞的点了点头,装作赞同的答道。
“公子所言有理,许是奴妾多心了。”
随着祁棠的孕期渐长,她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而姞挽虽然表面上依旧对祁棠和她腹中的胎儿关怀备至,但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冷漠,已经足以让祁棠时刻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