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左冷禅端坐。
乐厚、陆南星站在下面,形如水火。
还有几名左冷禅的亲传弟子,再无其他外人。
“陆南星。”
片刻死寂之后,左冷禅忽然一声冷喝。
“你可知罪!”
“弟子愚笨!请掌门明示,弟子所犯何罪!”
面对左冷禅的威吓,陆南星脸色如常,声音举止也是不卑不亢。
左冷禅暗暗点头,接着又沉声喝道。
“你竟敢强行闯山,打伤众多弟子,还不知罪!”
“弟子知罪!”
陆南星当即领罪,但紧接着又说道。
“但弟子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哦?你有何逼不得已。”
“请掌门明鉴!”
陆南星满脸愤恨,当即说个明白。
“前些时日,弟子跟随乐师伯下山,相助恒山派剿灭一处魔教分坛!谁知中了魔教陷阱,险些死在无名山中!侥幸杀出重围,弟子当即马不停蹄赶回嵩山,谁知竟被说是勾结魔教,要擒拿弟子!弟子无奈,只得动手,请掌门伸冤!”
“竟有这等事情。”
左冷禅微微点头,一副刚才知晓的模样,然后便不再说话。
“既然掌门不知。”
陆南星旋即转向乐厚,满脸愤慨。
“敢问乐师伯,是谁下令,说我勾结魔教!”
“你……”
区区一个二代弟子,竟敢当面质问他,乐厚瞬间大怒。但看看左冷禅,又没敢造次。
接着微微昂起头,重重冷哼一声。
“是我又如何!”
“承认便好。”
陆南星冷笑一声,直接问道。
“既然你说我勾结魔教,有何依据!”
“依据……”
乐厚心道,他堂堂四太保,定罪一个小小二代弟子,还需要什么依据?
但此时当着左冷禅,他却不能这么说。
略微停顿,反倒厉声呵斥。
“你可知道,你此番坏了大事!”
“哦?是吗。”
陆南星忽然莫名的笑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此番铲除魔教,不幸中了陷阱,是我拼死冲杀,这才带着恒山派的师姐们突出重围,不是立了大功吗,怎么还说坏了大事?”
“无知小儿!正是你放走了恒……”
刚又要呵斥,乐厚忽然止住。
为了五岳并派,嵩山派一直在打压另外四派,甚至不惜干掉其中某些不听话的家伙!
但这件事,在嵩山派内部也只有少部分被信任的人知晓。
明面上,嵩山派和其他四派仍是同气连枝的兄弟关系。
陆南星一个普通弟子,岂能在他面前挑明?
“刚才乐师伯想要说什么?放走了恒什么。”
陆南星却接着追问,一副冷笑看着乐厚。
面对咄咄逼人的陆南星,乐厚不禁眉头紧皱。
若是如实说,便是泄露了机密。
若是不说,便没了惩处陆南星的依据。
一时间,竟然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有趣。”
看着下面二人,左冷禅忽然面露轻笑。
看这架势,陆南星分明已经知晓嵩山派对另外四派的态度,此时故意如此发问,就是让乐厚无法回答。
此子当真是能言善辩!
至于陆南星如何知晓此事?
定然不是他的师父告诉,孙大中为人太过刚直,被左冷禅认为不堪大用,之前虽在十三太保之列,却并未参与嵩山派对另外四派的任何行动,只是负责像黄河帮之类的小帮派。
既然没人告诉陆南星,那便是他自己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