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的庭院，其实除去这个仅声明所有者的名字，这里还有第二个名字，那就是罪人之庭。这里的东西原先其实有近半以上都是里界高层秘密研究的东西，但最后被她给全部偷……”林注意着梅里的表情，大概能够把控自己能够向C透露出来的量后接着说：“与其说是偷，不如说是抢了出来……毕竟内界因为以前发生过一些极度危险的麻烦事，就开始禁止每个法师开辟像她的庭院这种常规手段探查不到的工房。”

“而同时这个工房内高层所研究的东西在明面上又是明令禁止的，毕竟涉及到伦理层面……虽然说你跟内界的法师谈伦理道德只会让人想笑，但事实上真碰上事了，那上面的人确实喜欢玩双标。”

林说完轻吐了一口气，彬彬有礼地转过头看向看不出表情是在想什么的C说道：“我只能对这方面的事解释到这里，更深层次的东西要问你的老板愿不愿意亲口告诉你了。”

梅里的脸上都不禁有点抽搐，恨得牙痒痒地小声说着，你这不是几乎把我的底裤全扒光了吗？

“所以那个人广撒网，甚至不惜在我们现在常识所能认识到的世界里头搞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就是为了引你出来，抓你回去？”

面对着C的疑问，梅里简洁地点了点头。

“所以以此类推，这次的事情，哪怕你跑到K记餐厅见了人之后马上就回去了，跟你有关的我，可能在那个会展大厅就遇到了能够波及到你的事？”C说完这句话后都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己一样的，毕竟这种像是白痴一样的说辞任谁说出来都会感觉有点异想天开。

“只是可能。”林举起了一只手说，“此外，她约的人是我。请我喝了一碗水果羹就要我做你的临时保镖，结果还碰上这些事。说实在的她会突然出现这一点也没在我预料当中。”

梅里的拳头捏得多少有点紧了，更没好气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串单词说着：“中国人…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C并没有把梅里先前半开玩笑式的对林做出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转而问出了最后一个想弄清楚的问题。

“既然你现在还能正常地出现在这，那之前迫害唐娜的那个人呢？”

林背过了身去，梅里也把头偏了开来。反应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一个人是确实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而另外一个，还在思考究竟该用什么措辞才能让C接受，她不是一个刻板印象里的杀人魔女。在这种沉默还没拉长到僵化的同时，地上躺着的布朗似乎有了一些苏醒过来的前兆，三个人这才忙着赶紧把两个人抬出了庭院的大门，回到事务所的大厅的沙发前让两人靠了上去……

兴许这就是意外跟现实接轨的冲突吧。当问的去问，不该问的会有别的东西来堵上嘴，C虽然不知道作为魔女的一面的梅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她也收起了自己在那个大厅里拥有的所有疑惑，随着办公桌上的钟摆滴答、滴答着将思绪再度远去。

入夜后，霍华德已送入医院，布朗也清醒了过来暂时回了公寓。

梅里的庭院事务所一楼正厅，梅里坐在转椅上若有所思，C从内室走出，看着梅里的在转椅上的侧脸，好像还沉陷在某些东西当中。明明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看上去要比我还迷惘不少？

“梅里。”

“啊？”梅里放下了手里已经被笔墨染开大半的填字游戏，后知后觉地应了C一声。

“不用担心我的想法，你就是你。我只是不想跟你生活那么久却对你要面对的东西一无所知罢了。”

梅里听完愣了一愣，看着C还是哪个看不明白到底是认真还是缺少睡眠的眼神，原先这种时候应该是要打趣她一下不要无端说些不知所谓的肉麻台词，但这时候梅里还是感觉到有一种无言的支持化作暖流萦绕于身。

“其实我……”

当C已经借步往前准备往下拉下卷帘门的时候，梅里才想要去开口。只是正这个时候，C放下卷帘门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面前的金发女孩站定在事务所门口的身影，才略微意识到某些事情的逻辑似乎有所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