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婴摩挲着白玉杯壁,想起在梦境时所看到的境况。
祁婴道,“我帮你把体内的妖力给逼出来。”
慕茗回身,摇首拒绝。
慕茗道,“不必。这么些年,我早就习惯了。”
祁婴道,“仙门弟子最忌功法不一。你是乾坤宗的仙宗,就算你现在可以压制妖力,那以后呢?”
祁婴手握白玉杯,像是要把酒杯握得粉碎,终又松开。
慕茗坚持道,“正因我是乾坤宗的仙宗,我才更不能逼出妖力。这些年,我是自愿的。”
“我手上沾了血。恶人好人老人妇孺。我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
祁婴问道,“值得么?”
慕茗应声。
慕茗颀长的手指轻抚着慕时的乾坤卦。
他缓缓笑道,“要是有一日我被修仙道友揭发罪行。他们看在我体内妖力的份上,也会当我是误入妖道。如此,乾坤宗几代门楣,也不算被糟蹋的太惨。”
祁婴无奈,只能凭慕茗任性。
他另提一事道,“在梦境时,萧含曾拿下假面,让你记住他的样貌。那时,我和苏乐在湖心亭只能看到他那身穿着青衫的背影。”
“或许,三界中唯一见过萧含样貌的,只有你。”
祁婴问道,“你幼时见过他,可还记得他的样貌?”
慕茗凝视着祁婴,眸子中几分冷漠沉静,良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愁眉不展,饮下一口醉花红,切齿肯定,“总有一日,他会身败名裂,挫骨扬灰。”
他重重拍着祁婴的肩膀,看向石桌上那盒黒木盒。
慕茗继而又道,“喏。我特地将醉花红的秘方写了下来,秘方就在那里头,送你。”
祁婴蹙眉,“送我作什么?我喜欢你酿的味道。我酿不好。”
慕茗玩笑言之,“身居高位,妖力渐长。往后得闭关,怕是不能再时时酿。你若是酿不好,就让苏乐替你酿酒。”
祁婴问道,“为什么让他给我酿?”
慕茗清了清嗓,“回乾坤宗后,我放心不下,就拿景传镜看你们来着。”
“我看你们在墙角……挺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