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老王抬起自己的右手，做出捏东西的手势，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相隔大概一个花生米的距离。

“一点点是多少？”洛克斯问，他无法把握这个形容词的含金量。

“我可以帮这个人保住性命，但无法让他的伤势完全复原。”老王说。

“那就先保住他的命吧，再不救他，最后一口气就要被他咽下去了。”洛克斯立刻道。

老王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施救，他看着奄奄一息的鞭索，表情严肃：“我拒绝。”

洛克斯一怔：“为什么？”

“我是一个正派的法师，不能利用魔法拯救一个恶徒，这是对魔法的亵渎。”老王语气坚定。

洛克斯盯了他两秒：“你去过足疗店吗？”

老王目光微闪：“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恶徒，也有改过自新的可能，我想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说着，老王上前一步，走到鞭索身旁，口中念念有词，似是正在诵读一段晦涩难懂的魔咒。

洛克斯默默旁观。

老王使用的应该是类似于回力术的白魔法，通过刺激鞭索的生命力，治疗那重伤的身体。

在魔法力量的笼罩下，鞭索的伤势有了一定的好转，微弱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稳。

但情况却依旧谈不上乐观，老王的魔法只能说是推迟了鞭索的死期，如果不得到更加充分的治疗，鞭索的伤势，依旧会要了他的命。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老王撤去魔力，看着脸色苍白的鞭索，道：“你想救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你的师兄弟里面，有没有哪位擅长治病救人？”洛克斯脱口而出。

“有。”

老王点头，不等他再问，紧跟着摇头道：“但你不要抱有任何期待，法师的职责是守护整个世界，而非拯救生命个体。”

“不妨告诉你，我们使用魔法时，需要付出代价，并不能随意而为。因此，把有限的魔力耗费在拯救个体上，对我们而言，是一种奢侈且浪费的做法，我已经算是破例的那一个了。”

“不，在有名有姓的法师中，你是最守规矩的那一个。”洛克斯心想。

尽管老王后期常常利用魔法泡妞、打假拳，做出一些看似出格的举动，但跟古一法师、奇异博士、莫度男爵、卡西利亚斯这些接触黑魔法的法师相比，老王已经是最为安分守己的那一个。

目前这种情况，不能指望古一。

虽然古一作为现任至尊法师，动动手指，就能使用时间魔法，让鞭索恢复到无伤状态。

但以古一的性子，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事出手。

“先带他离开这里。”洛克斯对老王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去哪里？你得说个目的地。”老王没有擅作主张，而是让洛克斯决定转移地点。

“嗯……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洛克斯略作沉吟，想到了一个点子，他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了赵海伦的电话号码。

以鞭索目前的伤势，也只有“再生摇篮”能够让其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

这种重伤垂死的状态，直接交给神盾局，倒也能拿一笔赏金，但肯定会被压价。

另外，洛克斯还打算跟鞭索聊一聊，榨取另外一些可能带来的价值。

人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