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性子虽张扬跋扈,心眼却不小。
前世与其交手时,便知其是个人精。
要想害她小产,还真不是件容易之事。
我回到卧房,躺于踏上,静心冥想。
蓦地,屋外冬风席卷入房,吹得房内物件簌簌作响。
我随即拉开床帘,下榻门窗,整理房内物品。
取下墙上挂画,捋平皱褶之时,指尖竟触碰到一处硬块。
我敛眉,背过身去,翻开卷轴查看。
那硬块色呈紫黑,一触即见碎屑掉落。
凑近轻嗅,便是缕缕腥气侵袭鼻尖。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是干涸后的血迹。
看印记的成色,可知血迹不过数日。
兴许是阴风猎猎,我总觉得后背发凉。
自己重生到这具躯体已数月有余,这抹血渍定然与躯体原主无甚相关。
那么,到底是谁,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此处动手?
我身体一颤,将画卷放回原处,即刻在房间内搜寻起来。
不安感,在搜寻无果后,愈发膨胀。
我微微叹息,只好决定明日让夜兰调查最近的失踪之人或意外事件。
心头为焦虑笼罩,翻来覆去,出神望向床顶。
床顶绣了一副金菊初绽图,走线精致,色泽灿烂。
自己重生到新躯体虽也有段时间,不过却极少细细观察原主身边之物,
早就听闻原主凌霄绣工出神入化,而今认真欣赏,才算是真见识到了。
这花叶,在寒冬深夜里,亦是煜煜生辉。
煜煜生辉......
等等!
此处本就避光,又有床帘遮挡,普通绣线怎么可能有这般明显的反光?
我喉头一滚,似乎猜到了什么,半跪起身,抚上金菊图。
质硬而色明,触寒而心实。
是黄金。
整个金菊图,是由金线绣制而成。
这般大小、重量的金线,绝不是一个下人能用得起的。
通过刺绣的手法,藏在床顶,根本不会有人起疑。
若非牵涉甚广,原主又怎会费这般功夫。
看来,她的秘密,还真不少。
这觉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来,静静思考。
眼下,线索实在太少,除却夜兰所查之事,自己还需得多通过其它丫鬟调查原主。
否则,万一原主牵涉的势力威胁到现在的自己,可就麻烦了。
次日,早。
一夜未眠,我强撑着身体,吩咐夜兰调查失踪之人后,便开始着手对付薛宝蓉。
直接对付她的孩子无疑是最愚蠢的。
毕竟,不想让她诞下孩子的,并非只有佟家势力。
如此一来,坐不住的那个人,自然会成为动手的刀。
而我要做的,是激化她们的矛盾,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