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拉拢了蓝阳。
还阻止了阿雅。
何况现在砂子回国了,情势跟夏景刚遇见叶亚时有了很大变化。
一旦事态紧急,安野的父母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
夏景本身也慢慢在学习能力。
尽管目前仍留有许多费解的谜,叶亚又愁眉不展,这些确实是让人头痛的症结。
不过也还不到束手无策的程度。
夏景现在积极地四处询问他人意见,就是为了找出当中的线索。
即便得来的都不是什么关键情报也无所谓。
对敌方的了解多寡,多少会影响判断状况的正确性。而且也有可能会因此联想到出乎意料的解决对策。
当然,夏景不认为有办法说服南宫和阿代跟阿夜一样退出,可是,也有可能因为什么意外的发现让她们丧失战斗的理由。
从小地方脚踏实地做起就对了。
“总之,夭姐你请放心养病吧。”
夏景从椅子上起身。
一不留意,太阳就快下山了。
“我想繁荣派那帮人应该不至于会再来攻击这所医院了。无论状况怎么变,敌方也一样必须保持战战兢兢的心情。跟这所医院为敌也太不聪明了吧?”
用不着做到那个地步,圣早就把繁荣派视为眼中钉了。
“……说的也是。”
夭隔了半晌露出微笑。
“夏景你也要小心安全喔。帮我跟叶亚问好。”
“我下次会带叶亚她们一起来探病的。”
夏景本打算顺便去跟田医生打个招呼,不过他个性难以相处,也不是重视社交辞令的那种人。
“然后呢,有什么事吗?”
到时要是被他这么问,也只是自讨没趣。
而且他也不可能提供鹿族的情报。还是打消去诊疗室的念头好了。
离开病房前,夏景用视线向夭告别。
只见她的表情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吧。
夏景心怀着感激,面带微笑地关上了房门。
夏景离开病房约莫一分钟后。
夭病房里的室内对讲机响起了铃声。
她白皙细长的手指按下设置在枕边的按钮。
一个冷冷的男子嗓音向透过扩音机应声的夭询问:他走了吗?
……是的。
夭点点头,脸上仍带着和夏景离别前所露出的忧郁表情。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情,线路另一端的声音接着说道:不用害怕。
彷佛在安抚夭的心情,又好似在谢罪。
你只要继续佯装不知情就好了,该做的事由我来动手。
……欸,老公。
闻言,夭微张嘴唇嗫嚅。
但随即脖子一垂……
不……没事。
她一边轻轻摇头,一边把话吞了回去。
另一端一时陷入沉默。
然后,他这回以破除了迷惘的语气明确地道歉。
是我不好。我不会说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这种鬼话,这完全是我的一意孤行……你要恨我,我也没有怨言。
夭没有回答。
短暂的对话一结束,病房重新回归寂静。
在静到仿佛能听见嗡嗡耳鸣的无音环境中,夭
我怎么可能恨得了你呢……
夭一如在咳血似地挤出了微弱的声音。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
另一头没有人应话。
轻咳了几声后,夭阖上双眼,把脸埋进了棉被。
……
当夏景离开医院,时间已逼近傍晚六点。
在这草木皆兵的状况,入夜后还一个人独自在外晃荡是危险的行为。而且这一带鲜少有人出没。于是夏景加快脚步前往公车站。
但危机似乎总是专挑这种时机来访夏景开始为自己一个人前来这里还有选错回家时间感到后悔。
尽管这里是国道旁的道路,而且从医院到公车站不过短短的距离。
但诚如偶然撞见一词的形容,夏景无意间碰上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
啊……
嗯?
当夏景认出对方身分时已来不及回避,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气息。
要不是因为天色昏暗,可能远远地就认出来了。毕竟那个轮廓有强烈的个人特色。
喂喂喂。
阿代错愕地笑了出来。
我说老兄啊,你这么大摇大摆地散步也没太没警戒心了吧。
……呜!
夏景反射性地伸手拔出带在腰上的金枝。
夏景已非吴下阿蒙,现在也习得了战斗能力。可是一旦碰上这种一对一的局面,难免还是会害怕。况且回归现实问题,纵使现在已有能力和鹿族分庭抗礼,双方的格斗技术仍有天壤之别。有极大的可能还来不及反应就死于对方的手下。
面对摆出迎战架势的夏景,阿代一瞬间释放出了杀气。
但她旋即解除警戒,耸耸肩膀。
怎么,你想跟我斗吗?真想打的话我是可以奉陪。
夏景茫然了。他以为依阿代的个性,她八成会主动攻过来。
……你如果无心开战,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夏景小心翼翼地斟酌用字,避免刺激到对方的神经。
毕竟我还不想死。
哼,虽说那只是侥幸,打赢南宫的人竟然说这么没志气的话啊。
阿代有些空虚地笑了。
放心吧,我也是会挑地点和对手的。
夏景赫然发现。
阿代不再为了强调自己的从容而使用装腔作势的口吻,而是恢复了原本豪迈的男性用语。所以才会感觉不到明确的杀意。
或许她真的无意开杀。她不是那种会设计暗算的性格。
夏景不忘继续提防着她,一边缓缓垂下金枝。
不好意思,可以容许我把武器拿在手上吗?我这个人生性胆小。
哼。
阿代只是闷哼一声,不表示意见。手持金枝的夏景,四肢僵硬地伫立在原地。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夏景畏畏缩缩地探口风。
啥?我有告诉你的义务吗?我跟你又不是有什么交情。倒是我才想问问你呢。你在这里干嘛?有认识的人住院吗?
阿代仰望夏景身后那座染逼了暮色的医院。
我是来探望夭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