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南生得腼腆，眼神清澈而明亮，偶尔闪躲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羞涩。

或许是脑子不好使，又或者是长公主的名声还未传到边疆，在面对姬长夜时他并没有其他人的慌乱。

“你叫什么名字？”姬长夜拿起桌上的糕点，哄小孩似地逗他，“回答我就给吃。”

“真，真的吗？”李昭南眼巴巴望着那块豌豆黄，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嗯。”

“我，我叫小狗儿。”

姬长夜嘴角抽道，“大名呢？”

“他们管我叫小狗儿。”李昭南舔了舔嘴唇，继续望糕生津。

“过来。”姬长夜朝他招手。

李昭南犹豫着，慢慢将脚步挪了过来，“我还不可以吃吗？”

“可以。”姬长夜问他，“你不记得自己大名叫什么？”

“不记得。”他摸了摸肚子，委屈道：“我饿。”

“给你。”

“谢谢。”李昭南很有礼貌地道了谢，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就在他咽得难受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伸到他面前，“喝茶。”

“唔。”他听话地喝水，亮出两颗虎牙冲姬长夜笑了笑，“你是个好人。”

“疼吗？”姬长夜捻着他身上的太监服。

想扒了看看，却怕影响好感度。

“疼？”李昭南疑惑歪头，“不疼啊！就是饿，饿了好久，他们不给我饭吃，还要打我，不过我不吃饭，我可以吃草，嘻嘻。”

“跟我回公主府怎么样？”姬长夜注视着他的眼睛。

姬长夜始终相信：系统严选必出精品！

能被系统选中的人，断不可能是傻子。

在她看来，李昭南要么在装傻，要么日后会好起来。

李昭南的眼神没有半分杂质，他看了眼盘子里剩下的豌豆黄，念念不舍，“我，我能一直……”

“都给你。”姬长夜将糕点推了过去。

“以后也能？”他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深，“能天天吃……”

“是的。”

“去！”他高兴地蹦了起来，“我，我要去公主府。”

“红药！青霜！”

“殿下唤奴婢何事？”红药与青霜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青霜，领十名凤翎卫，送李二公子回公主府。”

“主子，宫里今日缺人……”青霜下意识反驳。

“换紫陌进宫。”

“可紫陌不通拳脚。”

“听话！如果真有什么事，她比你用处大。”

“是！”

“红药也回去，这位李二公子由你照顾。”

“奴婢遵命。”

“姐姐。”李昭南突然开口，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他，“你不会骗我对不对？公主府真有好吃的是不是？”

“是。”

“那，拉勾。”李昭南伸出小拇指，“不拉勾我不信。”

为了快把人弄回公主府，姬长夜半是嫌弃半是纵容地伸出手勾了一下。

“姐姐，拉好了。”

“嗯，快去吧！”姬长夜拍拍他的肩，目送他离开未央宫后才道，“希望你脑子清醒了不觉得幼稚跟尴尬。”

“姑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已经梳洗打扮好的太子，“你不喜欢他吗？”

太子清晨便已起身穿衣，流程甚是繁琐。

姬长夜在外间和李昭南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都未曾瞧见，待他出来之时看见的便是红药等人领着李昭南出宫的背影。

他只当时姑姑不满意自己把人弄进宫来。

“喜欢啊！”

喜欢是谈不上的，但相逢即是缘，不攻略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