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炼丹烹灵草?”
丈母娘插言,语调一如既往地冷峭刺骨,令我胸中怒焰熊熊燃烧,夫妇间竟连最基本的尊崇都未有么?
“这些琐事,我会承担!”我无奈地洒脱一笑。
“可是这些年来,每当雯雯放假便一门心思回娘家,她可曾对我那位仙缘深重的母亲有过半分正视的尊敬?难不成我母亲就不是长辈吗?”
我对这家人的贪婪成性、嫌贫爱富深感厌恶,更对他们对亲情的蔑视痛心疾首。
“如何?想要将过错推诿于雯雯身上,以此逃脱付出灵石的责任么?”
“我告诉你,今日这笔二十万枚下品灵石的债务,倘若你不交付,我就将这座洞府卖给他人!毕竟那地契上注明的持有者是雯雯。”
丈母娘怒火中烧,朝我咆哮起来。
“罢了,都别争吵了。”
母亲眼角婆娑,蹒跚走向我身前,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流露出无尽的无奈与苦楚。她站在我前面,那身影宛如一座巍峨山峰,如同孩提时代那样,为我抵挡风雨侵袭。
“亲家母,这只翠玉镯有些价值,你拿去换取些灵石吧。”
说着,母亲自怀中取出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其上流转的浓郁灵气彰显出非同凡响的珍贵品质,与母亲一身朴素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
我震惊地看着那只玉镯,眼神微微颤动,这是我母亲最珍视之物,每日都要仔细擦拭数十次的宝物,而此刻她却为了我将其拿出来。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玉镯乃是母亲五十岁寿辰之时,我赠予她的礼物,自此以后,母亲一直将其视若瑰宝,寸步不离身。
她未曾将其佩戴于手腕之上,曾经她对我说,戴着有些不适,但我时常看见母亲独自一人握着手镯,满面甜蜜微笑,那种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不行!”
我立刻出言阻止,我不能让母亲连一件我赠送的纪念之物都无法保留,至少,这只玉镯对她而言,是心中的寄托。
然而母子心有灵犀,母亲怎能不知晓我的念头?
“人至暮年,再留恋这些佩饰又有何用?倒不如,将它用于修炼所需吧。”
母亲坚决地劝说着,那份坚韧让我无法抗拒。
最终,我妥协道:“好吧。”
“不过你们必须将这只玉镯用于购买洞府,不得挪作他用!”我转身瞪向那张充满丑陋讥讽的面孔,硬生生忍住疼痛提醒。
“什么东西的破玉镯,真以为能值几块灵石啊?被这糟老婆子玷污过的物件,哪个修士还敢佩戴?”
此时,张强猝不及防地高声嘲讽,每一句话都像是钢针直刺我的心扉!
侮辱我尚且可以忍受,欺凌我女儿也能咬牙吞下,但若是诋毁我的母亲,这绝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
我声音低沉,胸中怒火翻腾欲喷发。
“我说,这玉镯脏得谁还会戴?”
张强大声叫嚣出来,他对我的怨愤源于之前那一拳之仇。
啪!
我调动全身修为,奋力挥出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张强的脸上。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整个洞府,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一巴掌直接将张强扇飞,跌坐在沙发上。
“张凯——”
妻子瞪圆了灵瞳,惊呼出声,赶忙上前扶住修炼者张强。
“孽障!竟敢对我出手!”
这两记反手,彻底点燃了张强的怒火。他一把甩开妻子,抹去嘴角溢出的精血,卷起双臂衣袖,露出嵌入皮肉之下的神秘符篆图腾,一拳凶猛地朝我袭来。
“张凯,你要做什么!”
岳母对张强厉喝制止,然而张强此刻已被怒火冲昏头脑,哪里还会理会岳母的劝阻?只见那刺青覆盖的手臂蓄力一拳,直取我面门。但我岂是易于对付之辈?
身形一闪,我也随即挽起衣袖,握紧拳头,准备应战。
比试修为?
我可不会退缩!
“张凯,立刻停止!”
见我和张强皆已摆好战斗姿态,妻子急速奔至我前,她那双寒光凛冽的眼眸中充满愤怒地质问我。
“张凯,你是不是疯了?他是我弟弟,你的妻舅!”
听见此言,我在心底冷笑一声,如今才知道站出来袒护弟弟,那之前为何在我母亲与女儿遭受委屈时,却未曾见你说过一句公道话呢?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他人眼中的笑柄。但这恰恰坚定了我心中的信念:总有一日,我要让张家以十倍百倍偿还今日之辱!
“哇…… 啊…… 哇……”
女儿在屋外吓得大哭不止,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助又可怜。女儿的啼哭声令我心弦一震,手中的拳头缓缓松开。为了女儿,我不可以动手,更不能让她心中留下恐惧的阴影。
“你看!你看!都出血了,张凯,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当他亲姐夫呢!” 岳母走近我,一脸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