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修炼者与一位丹药师迅速在柳烈身旁搭建起一张临时的疗伤台,各种灌注灵液的法器亦已连接至我身躯之上。
随后,那些法器的另一端接入了柳烈体内。
"施术者灵压稳定。"
"供源者状态良好。"
"灌灵开始。"
随着丹药师一声令下,我感觉到全身的精血如同溪流般狂涌进柳烈之身,而柳烈似乎化作了一个无尽深渊,贪婪地汲取着我的精血力量。
不知何时,我感到了极度口渴,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一名炼气期护工为我挂上了一盏蕴藏生机的葡萄液玉瓶,最终因精血流失过多,我陷入了昏厥的状态。
当我苏醒时,发现自己已被转移至另一间静修室,而躺在我病榻一侧的正是柳烈。他的身体周围插满了监测生命力气息的法阵,显示出平稳的运行态势,我不由得生出一丝欣慰。
"柳烈,看来你已捡回了一线生机。"
就在此刻,柳步长及一名高阶医师一同踏入了静修室内。
"张凯,你已然清醒了么?" 柳步长见我坐起身来,关切地问道。
我微微点头,目光又重新投向柳烈,开口向二人询问:"柳烈他……痊愈了吗?"
柳步长面色沉重起来:"唉,你们两个都已经沉睡三日了,柳烈至今尚未睁开眼睛。"
那位随行的高阶医师皱紧眉头,缓缓道:"柳总,令公子的生命气息指标几乎已经恢复至常人水准,且大出血状况已经得到控制。按道理讲,他应该比张凯先生早一步醒来才是。"
"嗯?那为何柳烈至今还未苏醒呢?" 柳步长不禁疑惑不已。
医师紧锁双眉,慎重地道:"柳前辈,令公子是我们医宗的重点疗愈对象。对于他的病情,我和宗内几位长老都进行了详尽的研究。恐怕令郎已陷入‘冰封心神’之境。"
"什么?冰封心神?" 听闻此言,柳步长的神色顿时黯淡了许多。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医师解说。
医师首先安抚柳步长道:"柳前辈,请您稍安勿躁,听我详细阐述。依照令郎柳烈现在的状况分析,他在遭遇车马事故并大量失血后,其元神自发启动了保命机制,进入深度闭关状态。"
医师接着解释:"正因如此,在失血得到有效控制后,柳烈公子得以幸存。然而这生存的代价便是陷入‘冰封心神’之境。"
柳步长听罢此话,不由得身形晃动,险些摔倒。医师连忙扶住柳步长,并将其安置于一旁的座椅上。
我好奇心起,向医师发问:"那么,柳烈是否还有一线复苏的希望呢?"
医师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轻摇头:"这个很难说,因为一旦陷入‘冰封心神’,除非元神自行解除这一保护措施,否则他就无法真正苏醒过来。相应的,若是解除保护,人就会立即恢复意识,但能否完好如初,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一派诡异的沉寂中,若大脑始终被这层自我保护结界所囚禁,人便会如现今这般,唯有依赖灵药与修炼阵法维系生机之火。”
“行尸走肉。”柳步长眼眶泛红,以低沉而充满哀痛的声音轻诵出这个词。
医师紧锁双眉,尽管内心有所抵触,但仍无奈地点了点头:“柳前辈,您所言不差,柳烈现在确乎陷入了行尸走肉的状态。”
“可恨!”
柳步长愤懑地砸向桌案,发出一声闷响。
“究竟是谁把我儿害至如此境地!只要让我找到此人,必将严惩不贷!”
医者瞥见柳步长勃然大怒的模样,忙劝诫道:“柳前辈,令公子如今的状态,最适合于一处清静之地静心疗养,您这般激动对病人并无益处。”
柳步长应声点头:“明白了。”
我转向医者询问:“那我呢?我想我应当已经康复,可以离开此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