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那一天,柳伶幺并没有要现眼包再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但是她离开时,一共回了三次头,目光都只投向魔方格墙柜最上一层最右边那一格。
那是现眼包所在的位置。
据说她今天又要来,而且还会带两个人一起过来。
现眼包不在乎她会带谁过来,它只是希望她自己能过来。
它还想看到她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到她那种沉迷其中的样子,看到她那种依依不舍的样子。
因为它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肖矣家里来的客人中,还有谁再像柳伶幺那样把它们当回事的。
其他人最多只是在它多嘴的时候很不耐烦地训斥它几句,有些人甚至连理都懒得理它,只当是墙上那古老的挂钟到点时敲响的钟声。
如果说它与挂钟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人们可能还会在乎钟声所传达的内涵:
“啊,时间过得真快,都十二点啦?我们出去吃点什么吧,或者,一起去喝一杯。”
到目前为止,它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它知道了,就不会只是希望她还能再来,而是更希望她能把它们带走,放到她的家里,然后让她家里每一位来客都像她第一次见到它们时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很快沉迷其中的、最后还依依不舍的样子,因此她会特别珍爱它们,尤其是它;
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让它们中的一个或几个陪她一起打打牌,或者坐在沙发上陪她说说话。
它很快就会知道的,知道它们现在这个状态意味着什么。
今天的来客会提到这个,只是它目前还不懂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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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矣今天没有回来,是柳伶幺自己开门进来的。
她与另外的什么人在玄关那里它们看不见的地方说着话,听起来是三个人——这么说,她确实带来的是两个人。
当他们走到客厅的娱乐区时,它终于看见了,除了她,另两位都是男人。
其中一个还是瘦瘦高高的男人,看起来很有范的样子,比起他扮小生时那种风流倜傥的样子更有男人味。
甚至它认为,这才是男人真正该有的样子!
在他面前,它扮出来的的风流倜傥完全摆不上台面,完全是无能没钱仅剩下闲的人装逼的做作。
它有些失落。
因为柳伶幺进来后第一眼并没有看它!
第二眼也没有!!
第三眼还是没有!!!
他们在沙发那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泡茶。
茶是肖矣自己不喝却一直准备着的东西,那是给那些直接拒绝喝她调制的只有她自己喜欢的特制饮料的人喝的。
魔方格里没有人说话,它也没有。
因为柳伶幺的行为刺伤了它——肖矣家里来的每一位客人,除了第一次的惊讶,第二次甚至很多次以后,还会很喜欢它们的,特别是它。
只是来的次数太多了,才渐渐没把它们当回事。
柳伶幺竟然在第二次来就当它们不存在,甚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再看它一眼!
为了尊严,它不想说话。
“二哥,来。”柳伶幺向那个高个子男人示意着。
那个男人将很小的茶杯端起来放到面前闻了闻又放了下来:
“这茶没法喝,都放好长时间了吧,而且存储方法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