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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很多人在那里跳舞,现眼包也在,别人都有女伴,它没有。
它似乎在等她过去,不然它就一直一个人跳。
她觉得这样不好,这对它太不公平了。
她站起来,从窗户这边走了出去,走向那个五光十色的地方,走向那个有很多人跳舞的地方,走向现眼包,然后拉着它的手,与它一起疯狂地跳着唱着,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整个舞场的彩灯都被划灭了,音乐声也被划走,现场变得极度安静,安静得连很远处的蚊子飞过的声音她都能听得见。
她发现现眼包不见了,她紧张地四处张望,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惊恐地回过头,发现现眼包瘫坐在卫生间的洗衣机边,斜靠着玻璃睡着了,还打着很响的鼾声;
洗衣机已经停止了运行,里面的青皮早已头破血流,惶恐地瞪着凸起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拿了条破毯子把洗衣机盖住,让青皮看不到外面,也不让自己看到里面的青皮。
然后心疼地扶起现眼包,扶着它到了床上,它感觉它的体重似乎与正常人相似,所以她用了些力气才把它扶过来。
她自己也上到床上,搂着现眼包,把头埋在它的怀里,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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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了!”
似乎有人在窗外喊着,隔一会儿就喊一次,声音越来越大,听得她心烦意乱的。
她猛地坐了起来,打算冲窗外怒骂,却发现现眼包正站在床前,嘴里说着:
“太阳出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呢?不再睡会儿?”
她懵懂地说着,马上感觉到不对,又改口说:
“哦,太阳出来了,青皮还在洗衣机里吗?”
暖暖的阳光点亮了她房间的半面墙壁,屋子里静静的,外面也是。
她走到卫生间,打开洗衣机,看见了被洗得皱成一团的青皮。
它已经没有了动静,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她把它从洗衣机里拎出来,拎到床前的书桌上放下,它就那么软耷耷地赖了下去。
“它死了吗?”她问。
现眼包没有回答,它从来没有见过它们有谁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她回过头看着现眼包,“青皮会不会已经死了?”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仅仅因为青皮本相设置得丑了些,角色语气的设定得冲了些,她就这么讨厌它,将它往死里整!
她知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高大的女人,她将自己从那个高大的女人那里受的一点点委屈无限放大,然后转嫁到了青皮的身上,让它的同魔方组里的另一个文偶眼睁睁地守着它,眼睁睁地看着它遭受一整夜的折磨,折磨得它面目全非!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这么憋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照耀着大地,也透过窗户照耀在青皮的身上,照在它一动不动的、褶皱瘫软的身上。
她突然觉得,此时的阳光也没有了生机,像现在的青皮一样,皱巴巴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