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这话更加影响青皮现在的情绪，又补充说：“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二哥拿到了那些资料，他一定会建立起属于我们的魔工坊，到时候你随时可以到那里迭代升级。”

青皮摇着头，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又怎么了？”柳伶幺问。

青皮再次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柳伶幺说：“说真的，这个魔工坊，竟然能采取那样的营销模式，把肖妈妈骗得差一点倾家荡产，这肯定不是个案，它的坍塌，也是活该！”

青皮嘴角动了动，眼睛却僻开了她的注视，目光投向了窗外。

柳伶幺接着说：“想想肖矣那段时间所受的委屈，说真的，我都想帮她一起去平了魔工坊，然后把那个独家经销商抓过来千刀万剐！”

青皮终于开口了：“所以，她真的让我参与了，让魔工坊平掉了！”

“你是说肖矣？”柳伶幺一听，惊诧得瞪大了眼睛盯着青皮。

她说：“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话！”

青皮转头用大眼睛看着它，它说：“是的，是肖矣，是她让我干的！”

“她让你干什么了？”柳伶幺问。

青皮眼睛像被固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然后魔工坊就坍塌了，我的反应慢，感觉也慢，但是我感觉到了，那里真的坍塌了！”

“不，青皮，我相信你的话，相信魔工坊坍塌了，但是，肖矣到底让你干什么了？”柳伶幺困惑地追问。

青皮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那边，哎呀，现在还在坍塌！

“你没法感觉的，那么多魔方文偶，跟我们一样的魔方文偶，它们都死了！

“很多很多！它们还有很多很多，都来不及出仓，都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死了！

“还有很多人，他们也死了，他们有好几十个，他们…，压扁了，又压碎了，又压没了。

“你都认不出来他们曾经是人！

“他们都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那些干活的工具人，它们也一样的，全都没有了。

“没有人再能看出它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它们全没有了。

“那个地方也没有了，石头都没了，碎了，成了颗粒，成了粉尘，被风吹走了，被水洗净了，那里，看不见了，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

柳伶幺等它嘀嘀咕咕地说完，才问它：“你是说那个末椰岛也没了？变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

“不是。”青皮说，“末椰岛很大的，魔工坊只是它边上的一个小角落，没了，全没了！”

柳伶幺能理解它的心情了，就像自己曾经感觉到一起生活的其它小昭们一个一个从她的意识消失一样，就像一个远走他乡的游子从网上得知家乡被洪水吞没了一样！

她把青皮搂在怀里，感受着青皮现在的心情。

青皮却推开了她，并且往后缩了缩身子。

她有些不解，依然沉浸在忧伤中，她问青皮：“你很想念那个地方吗？”

青皮怎么可能想念那个地方呢？它对那里的情感完全与她对穷天谷的感觉不一样。

“死了那么多人，是活生生的，跟你们一样的人！”它说。

柳伶幺这才意识到青皮的负罪感来自于因为它的参与，而让与她一样的活生生的人死很多，死得很惨，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甚至，就像青皮以前跟她说它自己的那样，那些人，没有人记得他们，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她的呼吸紧促了起来：“你是说，肖矣让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