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义口中的那个夫人,几滴泪滚了下来,一字一顿,“但愿,但愿你遵守诺言!”
黑衣同黑马瞬间消失在天际,雄鹰在上空盘旋着,瑶夫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处所。
几乎同时,莫无情闯进了处所的院子,大喊着,“阿妈,你在吗?”说罢,泪滚滚流下。
“祀儿,祀儿,我的孩子!”
瑶夫人哭着跑了出来,抱着莫无情一阵大哭。
“阿妈,对不起,对不起,无情不好,让您受苦了。”
瑶夫人想起莫无义绝情的话,又想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得咬紧了牙。
莫无情搀扶着瑶夫人走进了内室,他含着眼泪慢慢拉起母亲的袖子,一块块青紫呈现在眼前。
“阿妈,疼吗?我现在就去为你报仇,宰了那狗官!”
“无情,不要冲动,
瑶夫人含着泪,“祀儿,牢牢的记住,一切要听你大哥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妈的仇,你阿爹的仇都要靠你和你大哥了!”
泪再次滚落,无情抱着母亲大哭起来。
“阿妈,难道我们就忍下这口气?”
“听你大哥的,一切要从大处去想,阿妈还要提醒你,如今四国蠢蠢欲动,千万要守住自己的身份,明天阿妈就回去,你大哥听闻我出事,早已派了人保护我,你回去,回到你原本该呆的地方,去吧”
“阿妈,我想陪你一晚,好不好?”
“不好,你大哥处心积虑的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莫无情泪眼婆娑,跪了下来,在瑶夫人的面前叩了三个头,“儿子谨记在心,总有一天血债血来偿,儿子一定要把那恶人车裂”
莫无情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出了处所,瑶夫人扶着院落中间的青石大哭了起来,等莫无情走远,她跑出了处所,看着那身月牙白变成了一个小白点,直到再也望不见,她才回了处所。
不知何时,那身黑衣又折了回来,他站在她的身后,“夫人珍重,无义处理完手边的事,就会与夫人相聚!”
一阵风吹过,那身黑衣早已跨上了骏马,沿着近路直逼六合镇。
我被关在那间房子,外边有人死死的守住,我没有任何的机会逃出去。
我试着大闹,试着大哭,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就连那日和袍子偷欢的穗儿也不曾再出现在隔壁。
我等着无情,无情也没有回来,就连莫无义也消失了一般。
突然想起了那个慕容辰,那日他和莫无义较量,难道也被莫无义控制起来了?
不曾想,无情的大哥如此的歹毒。
突然发现室内墙角处矗立着一件物事,我好奇果断的掀起了那盖着的红布,不曾想竟然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土像。
想起古时,难民饥饿食用了观音土,然后腹疼难耐,不由得计上心来
心里默念着,观世音见谅、保佑的话,一边拔下头上的银色饰物慢慢的刮着那观音土,心道,如若我啊柔逃过此劫,来日定当为观音大士重塑真身。
等积攒了一大把时,我心一横,闭上了眼睛,猛的吞咽起来,那滋味比当初在王庭被人暗中下毒发作时还要痛苦。
吞咽了一半,剩余的一半我撒在了地上。
用自己的身子猛的撞击起房门,铁锁链在木门被撞击后,发出哐哐当当的声音。
不时,就被护院发现了,那护院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那小妞出事了。”
我捂住腹部,翻来覆去的在地上滚动着身体,嘴里大喊着,“肚子疼,肚子疼,我要死,要死,要死!”
由于食用的观音土不多,腹部稍微有点肿胀,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门锁被打了开来,我眯缝着眼,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那个樊,他蹲下身子,一把摁住了我的身体,探出手就要探向我的腹部。
我大叫着,猛的咬住了他的手,他甩了我一巴掌,“贱人,还装,还装,莫二爷喜欢你,莫大爷可是要你命的。”
我松开了口,大喊起来,“我就不曾想活着,你们这一群土匪!”说罢,站起来,朝着墙壁佯装撞去,樊一把拉住了我。
一旁的一个小护院捏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观音土,“樊爷,这丫头确实是寻死,你看”用手指向了观音像。
由于食用了观音土,不多时我的腹部就胀了起来,又加上我大喊大叫。
樊熬满头是汗,“快,快请大夫。”
“樊爷,许大夫跟着大爷走了,眼下这里没有大夫。”
我大喊着,“我要见无情,无情”
“不要叫了,二爷去看瑶夫人了,他回不来!”
果然无情不在,我还以为无情被莫无义囚禁了起来,如今是我想错了。
“那我要见莫无义,如果不让我见,我就不让大夫看,我宁愿死。”
“放屁,大爷也不在,他去找二爷了,你这贱人诚心找别扭不是?”
我大哭了起来,“我不要看郎中,不要看。”
“好,你不看,那你死了算了。”
樊说罢,向外边走去,我大喊着,“我就是要寻死,寻死!”
樊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许是怕真的出人命,不好交代。
“来人,去请穗姑娘!”
山坳二十里处,两个身影正斗得难分难解,玄色裹着月牙白在悬崖峭壁间飘荡游走。
玄色大呵,“交出筱柔,不然让你命丧当场”
“一群恶魔,天诛地灭,小命拿来!”月牙白没有一丝的退让。
怀出的王府,在六合镇寻了几日不曾发现啊柔,太子派了人告知在沿护城河打捞也不曾发现啊柔的尸身。
正在痛心疾首,陡然见前方闯过一匹骏马,那身月牙白像刀刃一般刺着他的双眼。
双目发赤,策马疾飞。
莫无情猛一回头见竟是大怀肃王府的世子,当下想到肃王府与呼延廷的关系,当即也恨从心来。
阿妈,今日到遇见仇人的亲戚了,他要找死也怨不得我,今日就让他替他的舅舅先死。
想起母亲身上那些淤痕,想起母亲让他离开时的刚毅,那是强装个他看的,母亲眼睛里分明写满了悲哀,他又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呢?那种滋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想到这里,莫无情就如一头发了疯的豹子与他斗了起来。
“上次,侥幸让你逃脱,今日如果你活着离开这里,我怀就誓不为人!”
“哈哈,你早就不是人了,你当初散布谣言说我劫持了公主,你扪心自问是我做的吗?你小肚鸡肠,怕我抢走你的女人,今天我就告诉你,你的女人我要定了!”
“好,好,果然筱柔在你这里,太子大婚逼迫太子妃,杀害东宫奴婢的的也是你们吧!看来当初我低估了你,如今也不晚,那我先宰了你再去救筱柔。”
两柄长剑挥舞起来,多次同时击中对方要害之处。
两个人斗了几百回合,最后精疲力竭,浑身伤痕的倒在了悬崖之上,又开始斗嘴。
“怀,为何要污蔑我掠了啊柔?”莫无情喘着粗气。
“就是为了逼你彻底离开这里,筱柔是我的,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我一直都在等他长大!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就不会出现这麽多波折。”怀瞪着大眼望向天空。
雄鹰飞入了云朵,又飞出了云朵,把那片片云朵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室内只剩穗儿和樊,我捂住腹部在床榻之上来回翻滚,大声的喊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穗儿走到我的面前,当她看清我的面目时,砰的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公主,公主,怎么是你”
我不理会她,依然大喊着。
“不,不,你不是公主,公主不会说话。”说罢,竟自站了起来。
“穗儿,快去给她检查,她貌似食用了观音土!”
后来我才得知,穗儿颇懂些医术,以至于她才存活了下来。
穗儿探手就要摸向我的腹部,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让他出去,出去,不然我不让检查,我宁可疼死。”
樊大呵一声,“妈的,你爷我这就出去,穗儿,马上给她诊治,如果她这个样子,大爷,二爷回来后,我吃不了兜着走。”
樊退出,穗儿搭上了我的皓腕,我一把抓住了穗儿。
“活着,为什么不设法向王庭递送消息?”
穗儿一惊,“你,你”
“我是玉硕公主,自从我来王庭后,你一直服侍我,难道你不认识我?”
“不,不,你不是,公主不会说话!”
“那我要告诉你,我是装哑巴!”
穗儿咕咚的一声跪在了床榻之上,磕起了头。
“公主,公主,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能侥幸保住这条命也是因为奴婢懂得一些医术,如若不然的话,奴婢早就落得和小李子、坠儿一样的下场。”她说罢哭了起来。
“小李子他,他们怎么了?”
穗儿哭了起来,“小点声!”我向门外望去,穗儿带着哭腔的低声说道,“坠儿,被,被那些护院”
我的眼圈红了起来,“那小李子呢?”
“小李子咬了一个护院,被那个护院活活的打死了。”
“穗儿,你想不想逃出这里?”
穗儿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吱吱呜呜。
“说,快说啊,难道你想留在这个狼窝吗?”
“不,公主,穗儿不能离开,穗儿已经不是原来的穗儿了。”
“穗儿,看在你侍奉我几年的份上,我不追究你隐情不报的罪过,但,我想逃出去,你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