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的黄昏,体育器械室里。
连修然静静俯视地上气息奄奄的男孩。让他不太高兴的是,自己那向来工整的发型也有些凌乱了。
“不要再打了,他会死的。”一旁的丁隽业哪里见过这种惨烈场面,只脸色苍白地拖住连修然。
他知道,只要他现在放开手,连修然会毫不犹豫地把男孩的另一只手臂也废了。
死寂一片的器械室中,连修然推开丁隽业,摘下眼镜缓缓擦拭着。
丁隽业说的对。也是该停一停,他打地手都疼了。
“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男孩挣扎着回答。
“大点声。”连修然把眼镜重新戴好,眼中有几近失焦的狂乱。
“不喜欢!”
连修然皱着眉用手弹了一下笔直裤管上的灰尘,走到男孩面前蹲下来。
“你早点说,我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是不是?”
向宫明熙走去时,这段记忆又跳出来了。这个女人一定是给他下了盅,或者是他前世欠她的。但凡是和她沾边的事或人,他统统不能和平对待。
原来十年前和十年后,并无分别。
一如今晚的计划,他只能靠伤害自己,才能获得他想要的结局。
连修然也知道这种几近自残的讨好除了同情什么也博不到,但他亦不在乎。他预想过很多种情节,很多种能赖上她的情节。可是每一种都让他恶心到不能自已。
连松雨这三个字,注定是他一辈子的死穴了。
烟盒递到宫明熙面前时,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惊惶让他满意至极。
这是宫明熙喜欢的牌子。
连修然服务周到地替他点燃香烟,吞云吐雾时他自觉曾经那股压抑不住的狠烈又冲上来了。
“给我一句实话。”宫明熙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