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印眼神里透露着凶狠,是那种必杀的眼神,若不是这眼神,张珏还不确认,这喜饮必定是有问题。
刚才张珏一时失神,忘了低头!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
张珏明白对方的眼神警告,真的很想大声告诉对方,他们这个时代很糟糕,为什么会有很文明的时代,而自己对这里的权利,名声,财富都不感兴趣,也不关注谁做了间谍,谁背叛了谁?谁又暗杀了谁?
自己早晚一天会离开这里的。
只是这些话,只能在张珏的脑海里,自己只能无声的呐喊,晚饭换班时,喜印就有些针对张珏。
张珏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和对方一般见识,或者说现在的自己,也没有能力反抗,然而等张珏回到房间里,才发生更过分的事情。
原本好好的被褥竟然被泼了水,已经完全湿透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都快要离开了,还要受到这人的霸凌,只是没有想到霸凌者的套路从古至今都一样。
人类的劣质的本质,从来就没有变过。
张珏原本是不想搭理对方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喜印上来就憋了一个大招,往自己的床铺上泼了水。
天热以后,张珏嫌弃床板太硬,就把被子铺成了褥子,这样还能软和一点。
夜里,山里温度不高,还是需要被子的,其他人都窃窃私语,但也不敢大声说话,更没有人站出来为自己出头,作证,张珏强忍着怒意,掀开一层被褥,下面一层褥子也湿透了。
直接睡床板太硬了,而且肯定会冷。
最关键的是,泼水只是一个霸凌的开始,如果自己不作出任何的态度,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重生到北周后,张珏为人做事谨慎,处处与人交好,忍让,就是不想与这些小人为敌,现在看来,躲是躲不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必忍让了。
只是没有人证和物证,也没有监控视频,张珏不能贸然去找喜印对峙。
有一点张珏还是很清楚的,喜印肯定是因为下午萧凝珠的事情才故意针对自己的,原本对喜印跟萧凝珠暗地里有往来勾结的事情还不确定?
现在自己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实锤了,眼下这种局面只有把事情闹大了,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这样才能保住自己。
定国公主——萧凝珠。
是当今皇上的妹妹,也是先皇最宠爱妃子所生的最爱之女。
凭借着这份宠爱,定国公主的封号是最好的,封地也是最丰沛富足的,可惜,人就是欲望贪婪的动物,她在荒淫无度之中,生出了更大的欲望和权利。
历史书上看到还没有感觉,现在见到真人,张珏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荒谬感来,当今皇帝和这位定国公主,真真的生反了。
野心勃勃的公主,虎视眈眈地盯着皇位。
而本该当权的皇帝,却没有什么野心,活的像一个闲云野鹤的艺术家,然而刘贵妃很忌惮定国公主。
他们这样盘踞势力,相互斗争,竟然达成了莫名微妙的平衡。
不过,张珏记得,好像这个萧凝珠死的挺早的,景王萧景辰上位以后,时刻惦记着定国公主府上的财富和土地。
好像是萧景辰让这位公主去番邦和亲,萧凝珠心高气傲,并一尺白绫结束了她自己的性命。
想着喜印的嚣张的嘴脸,张珏真想直接去扇她,只要自己先动手了,就等于主动挑衅,肯定就成了过错方,肯定会赶出去,或者说赶出去事小,被霸凌欺负也是小事。
很有可能,小命难保。
张珏环视其他人,另外几个宫女,都快速地低下头,都避免和这位倒霉蛋对视,以免连累上自己。
只有若兮拉着张珏道:“阿月,你来和我一起睡。”只是还没等张珏说话,若兮旁边的墨弈冷漠地说道:“你们别挤到我。”
若兮的被褥也仅仅够一个人而已,而且现在是喜饮针对自己,张珏不想连累若兮,同若兮说了一句:“没关系,若兮。”
转身便离开了。
出了院子有些冷清,望着屹立地那里,象征的权利的方向,张珏转身出了院子,可是出了院子,又能去哪里呢?
去找秋兰?
完全不行?
现在的身份不同,秋兰是丞相府上的人,现在自己在贵妃宫里,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传出去,也是掉脑袋的大事。
春桃?
突然就想到了春桃,或许她还能收留自己一夜,马上就要宵禁了,张珏几步快走朝着膳房的院子而去。
直到来到春桃门口,张珏脑子里还在想对方是否愿意收留自己?手已经叩响了门。
听到有人敲门后,春桃竟没有片刻的迟疑就问道:“谁在敲门?”
“春桃姑姑,是我。”张珏不是来告状,只是想要个安静的地方睡觉而已,春桃打开门后,看到站在门口的秋月,一点都没有好奇。
春桃十来岁入宫,年纪小,经常被其他宫女太监欺负,若不是刘贵妃要了她伺候,那些宫女太监们才没敢再欺负她。